即然谈崩了,她小手一扬,道:“丫头们,抄家伙,这口恶气本姑娘憋不住了,走,砸李府的大门去。”
“站住!”眼见刘稻香当真无所顾忌的要带人去李府闹事,刘芷蓉心急了。
她娘失宠,爹又对她越来越不喜,丈夫更是被家里的那狐狸精勾没了魂,成日只与那姨娘私混,要不是她当初肚皮争气,生下了一儿二女,在李府,她还不知能不能站住脚根。
“二姑姑,要一起走么?”刘稻香笑得眉眼弯弯。
“一千两,成交,只不过有个条件,我娘......这事不能传出去。”
张桂花看到自家闺女那笑容,就知道她算计人又成功了。
此时,听到刘芷蓉如此说,忙道:“我答应。”
更何况她公公已说了,对外就说刘老夫人是为娘家大兄赎罪。
刘稻香见自家娘如此说,暗中吐了吐香舌,又道:“啊,即然二姑姑如此大方,有件事还是告诉你吧,听爷爷说,你舅舅下了大牢,家产被没收充公,嗯,或许你娘可能,大概,会拿些嫁妆出来贴补你舅舅一家子。”
“什么?”刘芷蓉的脸色大变。
她舅舅家遭了难,她同样很难过,因为,她的两大靠山之一倒了,不过,好在她是刘正信的亲闺女,李家不会因为叶家出了事而特意为难她。
但是,若她娘的嫁妆少了,她光想想自己婆婆的脸色,心里就发怵。
“宝珠,给我回家取一千两银票给她。”
刘芷蓉吩咐她的丫头去跑腿,又对张桂花说:“好弟妹,先前我也是怒急了攻心,心中为我娘担忧,只是,我想见见我娘,不知弟妹可否通行一二。”
张桂花看了一旁的织锦一眼,织锦点头,从怀里摸出钥匙来上前去开仁禧堂前厅穿堂的大门。
“二姑子,先前我并不知你前来,只是待我知道事儿后,只知你叫人打了我闺女的丫头,打狗还得看主人,她虽是晚辈,可也是都指挥使的嫡亲孙女,我闺女的人,可不是随便能被人打的,今儿,要不是我闺女念在与你有血脉亲情,以她的心性,岂是坑你点银子就完事了?”
不坑得她哭爹喊娘,刘芷蓉就该烧高香了。
想当初,刘齐氏是怎样一个狠毒的人,最终被自己的闺女给坑成什么样了?
嗯,死了都没人去给她烧纸钱,真正是可怜,阿弥陀佛!
张桂花思及此,心中又虔诚的念几句经文。
最近,她跟京城的一些贵夫人们有了往来,聚在一起,说得最多的就是烧香啦,侍佛之类的事。
连带着,她也受了不少的影响。
刘芷蓉带着她的另一个丫头珍珠,匆匆进了仁禧堂。
刘稻香摸了摸小下巴,刘芷菱问:“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眼珠子滴溜溜直转,道:“想不想跟着去看热闹?”
“我不去,我那嫡母最恨人家看她笑话了,会被记恨的,要我说,你还是不要去讨这个嫌了,你才坑了二姐一把呢!”
刘稻香觉得挺可惜,刚才,她可不止坑了刘芷蓉一把。
嘿嘿,就是不知刘老夫人会心疼那一方,是护了她大半辈子的娘家,还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闺女呢?
刘稻香咬咬下唇,恋恋不舍的看着仁禧堂的大门,那一脸可惜的样儿,连张桂花都快看不下去了。
“闺女,我瞧你很闲,正好,八妹也在,你带了你八姑姑去我那院里瞧瞧为她准备的嫁妆,若有不满意的,正好趁着还有些许日子,还来得及换。”
刘稻香想了想,还是自家八姑姑的嫁妆更重要。
其实,刘芷菱对于张桂花的安排很满意,比她上头几个庶姐陪嫁的嫁妆要好太多。
刘稻香最终还是被刘芷菱笑眯眯地扯走了。
却说刘芷蓉带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进了仁禧堂,一路行来人踪不现,平日里热热闹闹,繁花缀锦的仁禧堂,竟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子萧瑟。
越过穿堂又行至主厅,并不见她娘的身影,她正疑惑间,隐隐听到后头有人似在打骂。
顺着声音的方向又继续往前,无来由的,刘芷蓉觉得仁禧堂透着一股子阴冷。
她缩了缩肩膀,问一旁的珍珠:“可觉得这里比前头更冷?”
珍珠答:“原来不是奴婢想岔了,竟真的很冷,而且,有种透骨的凉。”
她这般一说,刘芷蓉的心里更加发毛了。
不由加快了脚步,带着珍珠快速穿过正厅,行至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