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先是心中有些不快,后又转念一想,的确只有罗姑姑最适合。
十二万两刘稻香一下子拿不出来,自然少不得要苏子烨从中周旋一二:“我只能拿出四万两,剩下的只能慢慢还上。”
苏子烨微微一愣,惊讶她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
“我原本手头有点存银,随大流贩了些皮毛运回青州,有我小舅舅帮忙,自然大赚一笔,我本是想着买牧场,如今看来,买铺子也很赚。”
苏子烨沉吟了一番:“牧场的话,目前我所知道的这些消息里,并无好的,况且,若置办牧场,还是需得养马最赚,以往我与太仆寺那边并无太多交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太仆寺是专司管马的。
刘稻香对这里的一些东西并不懂,她也懒得问。
午饭后,刘稻香觉得出来的时辰颇长了,便起身与苏子烨道别。
谁知苏子烨伸手拍拍她的小脸蛋,说道:“小没良心的,给爷等着,明年,媳妇你的运气必会好转不少。”
这是啥话呢?
莫名其妙!
苏子烨办事很快,第二日便打发了一个生面孔,拿着苏子烨的手令来见刘稻香,她打发罗姑姑从自己娘那里拿了户籍,又揣了四万两银票去买下了那个铺子。
张桂花听管事妈妈回完事,又把各处的调派安排下去后,已是午饭时。
今儿不曾下雪,因此刘稻香姐弟四人一起来静水院陪自己的娘吃饭。
刘三贵游学回来后,每日早起晚归,要不就是抓着刘智财与刘智胜一起作学问,一副备战冲刺的样子。
饭后,张桂花与孩子们说了一些贴心话,又单独留下了刘稻香。
“闺女,今儿早上你打发罗姑姑来要户籍,听说是买了个铺子?”
“嗯!”刘稻香接着把个中原由说了一次。
张桂花很认同:“你祖母是什么性子的人,这几年相处下来,我们一家子早已看清楚,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自你两位哥哥来京后,明常对那边虚寒问暖,也不曾言明所为何事,好在你两位哥哥不似你养奶那么拎不清,对于你祖母差人送去的东西,或回以相等价值,或是以东西太贵重为由而退回去。”
“我防着她呢,每次避着爷爷看我们的眼光,太碜人了。”刘稻香暗自庆幸当初的决定。
张桂花又道:“我瞧那孩子是真心待你,要不,你再好好思量一番,还有,你上回说要问他的事,到底有没有亲自问过他。”
刘稻香闻言傻眼了,又不好跟自己娘亲直言那日在庄子上发生的事。
“娘,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桂花伸手摸摸她的头,笑道:“娘虽猜不透你在烦恼什么,不过,以娘与你爹相处的方法来看,但凡有什么事,千万别憋在心中,寻个合适的机会与他好好当面鼓对锣,这天下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刘稻香突然有种拔开乌云见明月的清爽,笑道:“娘,我知道该如何行事。”
她发现原来自己不但钻了牛角尖,还挺难作的。
即然他叫她等着,那她暂且先等着吧。
张桂花见她眉眼间的郁色真正散去,心下大安。
“你那处铺子买在了何处,又作价几何?可还缺银子,早先我藏了些私房钱,又加上之前赚的那五千,能凑个一万两呢!”
“那铺子作价十二万,不过我手头有四万可用,到不必急着再添钱进去,娘,我瞧着那些铺子田庄都很不错,要不,爹晚上回来后你与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走爷爷的路子为家中弄上些田地又或是铺子之类,弟弟们年岁渐长,三妹妹也越发大了,待闺女我出嫁后,三妹妹也到了许配人家的时候,如今有这样的便宜机会,说不得试一试也好。”
刘稻香自己置私产,自然不能叫刘老夫人知道。
但刘三贵又不同,首先他是男子,其次,他是刘正信的亲儿子。
老子多替亲儿子想,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也是老子疼儿子!
刘老夫人再如何抱怨,刘正信自有话一力担下。
张桂花闻言很心动,又思自己手头虽然有些银子铺子、庄子,但那都是刘正信给的,她估摸了一番,手头这一万两私房钱,也就能撑一年的开销,到时这三个铺子加上庄子,以及青州那边的收益,说不得能给自家二闺女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
虽然到目前为止,只有苏子烨的娘开口与她说过亲事,又私下定了。
但自家闺女心中不快,她也就有些动摇,要不要换一家。
好在先前的劝慰起了作用。
下晌,刘稻香午睡起来,罗姑姑已经回来了。
青梅等人伺候着她起来,又拿了一件寻常的长袍给她穿上,洗漱过后,她吃了一杯温茶才彻底清醒过来。
“姑娘,事儿办成了!”
罗姑姑难掩心中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