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非叫你四堂哥破财才高兴。”随即,又听得他向苏子烨道:“堂弟,不如先借我用用?”
刘稻香的小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巡逻,这两人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不行!”苏子烨神情淡定地回答,好像拂了恒亲王的脸也没什么似的。
苏子恒顿时暴跳如雷,朝他怒道:“你怎可以说我不行!”
苏子烨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你,不行!”
刘稻香听得大乐,他可没说苏子恒不行,当真是大大的狡猾。
他身后的进忠眼瞅着苏子恒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忙站出来补充道:“亲王殿下,误会,误会,我家主子是说,那礼物原本带来就是要送给刘二姑娘的,他不能借给您。”
进忠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家主子霸道着呢,怎能把自己准备的礼物借与不相干的人,然后对他家未来主母大献殷勤。
只不过,进忠的话说得忒委婉了点,委婉到连人精苏子恒都没听出来。
“什么礼物,这不年不节的......”刘稻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子烨凶巴巴地瞪回肚子里去了。
进忠知自家主子是啥德性,忙笑道:“这不,前段时日我家主子去青州办差事了,瞧着有时兴的蜀锦上市,便捎了几匹回来,我家主子想着姑娘是青州人氏,定是喜爱这样的时兴料子。”
“哦?在哪儿,快些拿来给我瞧瞧,不知今年出了什么时兴的花样子。”
苏子烨的心情顿时拔开乌云见月明,眼里有了丝笑意:“等会儿再瞧,挑些自个儿喜欢的,余下的都送人吧。”
那语气,就好像他与刘稻香已相亲相爱几十年,是那样的随意又那样的宠溺死人。
刘稻香静默了一会儿,一时不好当众拂了他的脸子,便道:“谢谢了。”
“不谢!”他答这话时,眼神还盯着那小罐茶叶。
刘稻香暗想,这是跟这罐茶叶杠上了呢!
早知他喜欢,便只许诺给苏子烨一半了。
“对了,父皇今儿早上召了大臣们议事,说是九月初便离开避暑山庄回京城,正好能赶上初冬。”
“嗯,这次迟了点!”苏子烨的眼尾微扬,香滑细润的茶汤在舌尖打着转儿,带着股子香气顺着喉咙滑落,他很喜欢这茶汤,可惜苏子恒是个贪的,竟把他家小丫头的好茶叶全要走了,不行,回头得悄悄提点她,好东西不可露白,得藏着掩着。
“也不知是谁在他耳边吹了风,说是走之前还要弄一场捶丸赛,这也就罢了,偏听偏信蒙古王爷们的话,非要弄个男女混组,说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不是直接回京么?捶丸赛又是什么?”刘稻香对此不解,她了解过,以往虽有些比赛,但大多是比打猎,射箭又或是骑马。
苏子恒微微一哂,笑答:“我到忘了,你怕是不懂这个,南边儿玩踏踘者居多,咱北地多玩捶丸,一是于地面挖一洞,人在地上用球棍把球打入洞中,又或是骑在马上抢球,把球打入洞中,因此,捶丸又叫马球。”
刘稻香听着他描述,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后世所说的高尔夫球?
“我到不曾玩过这些,八姑姑,惠兰,你们会么?”
苏惠兰连连摆手,笑道:“我这破身板儿才有点起色,哪里经得起那般摇晃,我是不行的。”
刘芷菱原本浅笑欲说自己也不精通此术,又听得苏子恒笑道:“八姑娘应该是会的吧,武将家中好这个的,比文官家中多许多。”
刘稻香侧目看向刘芷菱,对于苏子恒的话还是很认可的。
刘芷菱见大家都望向她,面皮子薄的她一时羞涩不已,把头都快低到胸前了,声若蚊虫般地答道:“嗯,只是不精,平日里也就和丫头们在自个儿院子里偶尔玩一玩。”
她生怕刘稻香因此而误会,又道:“自从哥哥一家子回来后,我就再没空闲碰过那玩意儿了,也就忘了跟你们说起。”
刘稻香笑道:“无妨的。”刘芷菱为何会如此,一方面刘老夫人欲把她培养成琴棋书画都会的全才,另一个方面,也不想刘芷菱有空闲教她们这些,今日听苏子恒如此说,想来捶丸也是一种很不错的社交活动。
苏子烨在一旁边说道:“你想学?”
“不想!”她想都不想,答得飞快,生怕苏子烨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苏子烨瞧着自家小媳妇那别别扭扭的小样儿,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泪,追妻路漫漫悠长!
啥时候,他才能弄明白自家小媳妇心里头别扭的到底是什么。
苏子恒见刘芷菱会玩这个,便拉了她做队员,而苏惠兰这个体弱身娇的,以及身强体健的刘稻香,只能沦为端茶倒水的。
因着捶丸赛定在九月初一,当天比试完,随后蒙古王爷们便会带了家眷们先行回草原上,之后,便是当今皇上一行人马启和回京城了。
几人就这事商讨了一番,因着队员还差了些,苏子烨与苏子恒打算再去寻些队员。
临走之前,苏子恒要走了桌上的那罐子糯香普洱茶。
刘稻香送走几人后,回身正好瞧到青丝与春暖正在收拾搁在一旁大提箱里的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