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笑道:“那是咱小舅舅有本事,娘,虽说买良田的收益最差,可咱爹是要入仕的,便是做点小生意,也只能另外让人出面当东家,可不能搁在明面上。”
“这事儿,我悄悄打听过了,心下也琢磨了一番,好在你爷是个大方的,如此一来,我到不急着再多添产业,只是细心留意着,你与你妹妹,眼看着要说亲、议嫁,还有你两个弟弟将来要讨媳妇,这些都是要钱的,我便想着,省着些用,将来,也好给你们几个多挣些嫁妆、给你两弟弟多留点产业。”
人无近忧,必有远虑。
张桂花的盘算没有错。
“娘,你只管放心好了,左右我与妹妹不定是要家中给嫁妆的。”刘稻香自己的产业并不比家里出息的少,所以,家中给不给她嫁妆,她都无所谓。
张桂花知道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她。
“如此一来,你一年也差不多有三万多两雪花银子的收益,到也不错。”
张桂花知道自家二闺女早慧,这些银子她必不会放在手里太久,肯定会拿出去钱生钱。
“娘,你只管放心,我暂时还不曾想到要做什么,银子放在手里可不会生小崽崽,还是要多多撒出去才行。”
张桂花心道,果然如此!
同时,又想着,还是给自家弟弟去封信,海外珍珠多如繁星,她打算托张裕德多寻些上等海珍珠,还有一些西洋之物,再多弄些海味,当然,这只能算一小部分。
她心里更加为自家闺女的亲事发愁,原以为来了京城便好了,哪里想到,京里的局势远比刘三贵所想的还要来得复杂。
再如何坚难,眼看着自家二闺女明年便虚岁十五了,她的嫁妆也该悄悄多准备些。
刘稻香并不知她所想,与张桂花闲话了一阵子,便有管事婆子来寻张桂花,请她示下。
张桂花这才带着一匣子东西回了静水院。
“姑娘,姑娘,不好了。”春暖被刘稻香差去给这两个几个月大的小叔叔送牛乳了,不想一回来就说了这么一件事。
刘稻香急问:“怎么回事?”
春暖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今儿一早,京外近郊那处庄子送了些牛乳过来,说是有几头母牛产子了,最近几个月会多出来不少牛乳,那边的庄头便日日差人送些牛乳过来给主子们。
在现代时,大多数人都还是喜欢喝牛奶的,而刘稻香尤其爱喝纯牛奶,这算是除了她爱吃鱼之外的又一大爱好。
她把牛乳烧开后,做了些姜汁撞奶,又叫春暖带人分别给各处的主子送了些。
春暖给刘老夫人以及刘正信送了些后,便去了金桂苑。
她去的时候,喜儿与翠羽两人正坐在屋里做绣活。
“咦,你俩这是在做床帷?”
喜儿是个敦厚的,又加之,她俩对刘稻香印象十分好,更不敢有隐瞒,笑道:“说来,还要多谢二姑娘,我与翠羽这些日子时常请教你,针线活儿长进了不少,正好前些日子得了些上好的绸缎,想着这颜色家里用不上,便想些精致的绣活送去绣坊里。”
翠羽也跟着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像这种配了金线绣的床帷,一副能换得二十两银子,这种绸缎料子也不过五、六两一副,除掉所需的上等绣线,一副算下来,能赚十两银子,我与喜儿两人一起做,不说有个伴,便是这活儿,也能做得快些。”
一副床帷一人做的话,一月不定能完工,但两个人一起的话,不到半个月便能做一副,两人算过了,两个月大概能挣五十两银子,两人平分的话,差不多一人能分得二十五两,合算下来,一人一个月能挣十二两多,可比两人的月例多不少。
春暖真心替两人感到高兴:“你们能如此想才叫好,拿咱姑娘的话来说,旁的什么都是虚的,还是银子最实在,你俩能齐心一起把哥儿养大,咱老爷如今前头光明,你们又住在府里头,将来,说不得两哥儿十分有出息呢。”
翠羽笑道:“我早打听过了,便是庶出最高能做到四品大员,我也不拘他将来能有多大出息,终归,终归有出息就行了。”
春暖又道:“你俩还真是好命,遇到了咱老爷、夫人,偏老太爷又是不管事的,府里的人也不会为难你们。”
喜儿笑得眼都快没了,说道:“我也没旁的什么心思,除了那位过来,我俩联手多费些心神之外,我就只想多赚些银子,然后守着我的儿子,看着他长大,再娶妻生子。”
“说起咱们夫人,这些日子与她大儿子也不知在干什么,天天鬼鬼崇崇的,一出门便是一天。”翠羽对此很不解,想着,还是要跟春暖说一声。
“还有这样的事?”春暖又一想,这金桂苑之所以能给刘大富住,就是因为这金桂苑旁边开了一张东角门,方便了这一家子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