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拿团扇作势拍向两人,笑骂道:“你们胡说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三人一时笑作一团,又听得门外小丫头催促时辰不早了,这才又收拾了一番,拿着要送出去的五福去了丁月桂所在的金桂院。
把五福送给了张裕德的大儿子——张锦轩。
她去的时候,张锦轩小包子正被丁月桂抱了从席上回来。
“银,真多!”丁月桂依然操着让人纠心的话音。
“是呢,咱家轩哥儿长得太招人疼了,快些到奶奶这儿来,哎哟,我的乖孙孙。”陈氏如今是有孙万事足,一天到晚就围着她的大孙子打圈儿。
张桂花在一旁笑着小声道:“这回,你家外婆可有事做了。”
刘稻香笑得眉眼弯弯:“可不!”
虽说累了点,但陈氏的精神头却比往年还要好。
刘稻香在金桂院一待,便到了日头偏西,眼见的张锦轩打起了小哈欠,丁月桂亲自抱了他哄睡。
就在此时,青梅神色匆匆地挑了帘子进来,她先是瞧了一眼屋内的主子们,深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慢慢地行向刘稻香。
任谁也瞧不出她原本是有急事要找刘稻香。
“姑娘。”到了刘稻香跟前,青梅如平常一般福了福身子。
刘稻香侧目看向外头,问:“几时了?”
青梅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垂眸答道:“申时中了。”
刘稻香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
“知道了,你随我去大厨房看看,娘,舅妈,我先去大厨房安排一下,这会子怕还有不少小舅舅的朋友,还有爹的好友们在,只怕会留在这儿吃晚饭继续喝酒。”
她说得随意,张桂花与丁月桂一点都不曾起疑心。
张桂花更是笑道:“你且去忙吧,其它事有我跟你大姐姐盯着呢。”
张桂花听了罗姑姑的意见,让刘稻香负责这一次酒席的菜式,让刘秋香、刘春香负责帮忙招待来的女客们,而张桂花只需在大的方面看住了不出错便可。
刘稻香带着青梅不慌不忙地出了正房,眼见着离金桂院越来越远,她伸手在路边摘了一枝开得正娇地月季花别在分俏髻上,这才小声道:“说吧,出了什么妖娥子?”
青梅清了清嗓子,又在心中把事情地经过捋了一遍,方才说道:“姑娘,那位果然不安生。”
“我就说嘛,好好一姑娘家,虽说父母不在了,可也没总赖在咱家的道理,你且说来听听。”
原来,今儿张裕德家摆满月酒,一府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得空闲的,唯有客居在此的钟莲儿主仆俩。
绿珠送走了九生,朝院门口守门的婆子狠狠地呸了一口,这才扭身回了正屋。
“姑娘,咱们还要拖下去吗?听九生这般说,只怕,东西不在这府上。”
钟莲儿淡定地扫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温茶吃了一口,方才道:“那个二姑娘滑不溜丢的,你看看她每每笑意盈盈,偏生说出来的话,叫人听了心口堵得利害。”
“那刘家二姑娘的嘴真像把刀子,奴婢实在对她讨厌得紧。”绿珠同样看不顺眼刘稻香。
钟莲儿伸手揉了揉脑门,望着门外,被艳阳晒得泛白的地面,又是一阵出神。
绿珠半晌都听不到自家姑娘说话,这才发现她已走神。
“姑娘,姑娘?”她伸手在钟莲儿眼前挥了挥。
钟莲儿回过神来,说道:“昨日,我收到了家书。”
绿珠顿时脸色大变,急忙道:“姑娘,慎言!”
钟莲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原以为事儿会很简单,哪知住进来三月有余,却是寸功未建。”
绿珠一脸紧张地望向窗外:“夫人和少爷可还好?”
钟莲儿心烦地答道:“若是好,我又何必如此烦恼,那刘家二姑娘就是那水里的河蚌,怎么撬都撬不开嘴。”
“那位也特性急了点,那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到手,更何况人家也是才做出来。”绿珠显然对上面的人很不满。
钟莲儿又再次叹气,说道:“信上说我弟弟今年秋该下场应童生试了,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