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还又把主意打到了你三叔的身上。”
“什么?”刘智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奶难道真的以为自己的脸面好大不成?
都已经与他三叔家撕破脸了,一到缺钱的时候,就又惦记上了。
“只怕我奶的算盘要打空了,三叔一家至少在过年前是不会回来的,便是我奶去了青州又如何,难道我三叔就欠了她的不成?”
在刘智财的心里,他是认定了刘三贵是他的三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他心里,那就是最亲的亲人。
“我会看住她的,你还是把你家的事先理理,若是可以,把猪先弄出去,本来就是你家与旺贵家养的,没得被这老婆子又和了稀泥。”
若真如此,那刘智财家那几百头猪,等于是变相地成为了刘旺贵家的产业。
“爷,我知道了。”刘智财送走了刘大富后,一脸阴沉地走到刘仁贵的床前,拿扇子给他驱赶蚊子,弯腰压低了嗓门小声说道:“瞧见了没,你才不过是伤了腿,暂时起不了床,你看看你的娘老子,可真做得出啊,你还没死呢,就盘算着把你的产业扒拉给四叔,嘿,我跟宝儿、大姐,都不是你亲生的么?”
刘仁贵一脸的不信:“你奶不是这样的人。”
“你就嘴硬吧,对了,翠柳这个姨娘也太娇气了,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准备一家子搬出去,左右翠柳这个姨娘是婢生子,以后就让她与翠玉以及她的丫头叶儿,好生伺候好我娘,家里喂猪的事儿,就教给翠玉管着,让她盯着翠柳与叶儿干活,咱家不过是普通之家,可养不起闲人,若她不肯吃这苦,也行,府城黄二爷开的青楼最是有名,那里妈妈子整治不听话的,也是最有手段。”
说到这儿,刘智财又阴沉沉地盯着刘仁贵,再次道:“要我说,就该学赵家,看看赵家靠着媳妇那棵摇钱树,都成了咱三十里村第二大富户了呢。”
也不知翠柳灌了什么迷魂汤,即便有了更加惹人怜惜的翠玉,可在刘仁贵心中,翠柳依然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安生些,不然,我不介意再次打折你的腿。”
长大后的刘智财,一直想这么干来着。
刘仁贵已经被他气得进气儿少,出气儿多了。
老宅发生的一切,在不久之后,就传到了刘稻香的耳朵里。
自然是刘智财的投诚,在信里,他一字不漏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即不添油也不加醋。
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的这个堂妹并不喜欢那些,她喜欢一是一,二是二。
刘稻香见了信后,连连冷笑,倚在窗边托腮神游天外。
窗外树上的知了叫得人心烦意燥。
青梅拿了团扇在她身后轻轻地打着扇:“姑娘,可是有何烦心事?”
“人长大了,总归是要多出许多烦恼,这算是成长的烦恼吧!”刘稻香与她半开玩笑地说。
春娇端了一盘子切好的西瓜进来,说道:“姑娘,快些来吃西瓜了,是苏公子差人送来的,这瓜可甜可沙了。”
“哦,他几时叫人来的?”提起苏子烨,刘稻香的嘴角不由噙起了笑意。
于她而言,苏子烨的陪伴如同春天的细雨,润物而无声。
“先前,姑娘不是正在看二少爷的信么?奴婢便没让来人打扰姑娘。”
“别提了,那老虔婆又出妖娥子了,哼,懒得理她,左右咱家离得远了,只不管智财哥信里提到,我那便宜爷想住到我家去。”
她先前烦恼的就是这事,到不是说不愿意,只是她家以后必会少回三十里村了,如此一来,刘大富一个人住在那里可不是个事儿。
“哦?老太爷人还是很好,就是那老夫人,啧啧,只怕又要生出一番事来。”春娇一点都不待见刘齐氏。
刘稻香先是一愣,最后叹道:“若我那便宜爷真要搬去我家住,便由着他吧,终归,他待我爹还是不错的。”
至少,没让他爹给冷死或饿死。
“姑娘,钟姑娘来求见。”春暖这时狠狠地甩开帘子走进来,一脸的不高兴。
青梅白了她一眼,骂道:“你朝谁使小性子呢,姑娘又不曾欠你的,她来求见姑娘,若姑娘不想见,把她打发走就是了,你不去拦着她,还给姑娘甩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