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不想把刘仁贵一家子分出去的。
而一旁的刘智财闻言眼光一闪,他其实很愿意,离了自家搅事奶,也许他家的日子还能过得平静点呢!
“哼,不行,不过是个讨来的媳妇,还想把手伸得老长不成?我这老婆子还没死呢!”刘齐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天天都后悔,给自家听话的四儿子娶了这么一个母大虫,压得她儿子都直不起腰来。
刘齐氏已经动了心思,待到秋收后,她还得去府城一趟,去找她的前主人,现在的黄府大夫人讨个长相讨喜的丫头回来,给自家四儿子当小妾,暖床又添香,一举多得。
“奶,咱们该怎么办?”刘智财一点都不同情自家这个不要脸的爹。
刘齐氏只得亲自去把刘旺贵寻来,又骂骂咧咧地要刘孙氏去取了干净的床单过来,把刘仁贵包起来,再由刘智财与刘旺贵抬了刘仁贵回了屋。
刘旺贵一脸嫌弃地把刘仁贵扔到床上,转头就走了,刘齐氏也不好意思进来,只是吩咐刘孙氏去烧了热水,给刘仁贵擦擦身子。
人前,刘智财一副大孝子模样,人后,刘智财给刘仁贵松绑后,几巴掌下去,终于把晕迷的刘仁贵给扇醒来了。
“很爽是不是?”
刘智财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前,一脸得瑟地看着刘仁贵。
“你......不孝子。”刘仁贵气得只会骂这个了。
刘智财伸出小指掏了掏自己耳朵,弯下腰,凑到刘仁贵跟前,小声说道:“你可着劲儿骂吧,哼,若害得我的名声坏了,我可是会破罐子破摔哟,嘿嘿,怎么样,被人揍的滋味儿不错吧,你若是再敢惹我,嘿嘿,你的小翠柳还值些银子,把她卖去窑子里还能换些酒钱,哦,不,我应该学赵婆子的,把她弄去府城青楼里,那可是棵大摇钱树呢!”
刘智财像是没看见刘仁贵的猪肝脸,又接着道:“我这人嘛,其实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惹我,我真的很好说话,听说,你打算把我大姐弄去黄府做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着也该给我商量商量,我可是很好说话呐。”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很锋利的小刀,在刘仁贵白白胖胖的身子上比了比,还念叨着:“从哪儿下手呢,听说这小刀拿来片羊肉片儿,极好使呢,我这人呢,心眼特别小,也爱记仇,你做得了初一,就不要怕我做不了十五,我大姐从来就脚踏实地,没想过攀高枝,你到好,她不想去火坑,你还想方设法推她跳下去,有你这么当人爹的吗?其实,或许,把你弄死更好,来个暴毙怎么样?”
“混蛋,老子是你爹。”刘仁贵气得怒发冲冠,心中早就把刘智财骂了个遍,拿闺女换些前途,有什么不行的,他可是刘珠儿的亲老子。
刘智财把那小刀往他胸前拍了拍:“我说过,我这个心眼小,特别爱记仇,得罪了我的人,可是会被我惦记上一辈子,哪怕,你这不要脸的老男人,是我名义上的爹,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弄死你,不,那样太便宜你了。”
刘仁贵看着阴沉的刘智财,突然觉得有一股冷意如同附骨之蛆,顺着尾椎骨一路盘旋向上。
他狠狠地打了一个激冷,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你,你,你想......干......干什么?”一股尿骚味从下方传来。
刘智财阴狠地眼神狠狠地剐向他:“没出息的东西,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搂着你的两房小妾过日子,我大姐的亲事由我说了算,不对,以后,家里的事都由我说了算,你若不服,我必会有无数手段整得你服服贴贴,就是不知会不会一不小心,手滑了,嘿嘿,你就会少了许多做男人的乐趣。”
刘仁贵闻言,只觉胯下凉风徐徐......
“是你奶,对,是你奶非逼着我同意的,我若不同意,她便说要去上吊,我能拿她什么办法。”总算找了个可以顶缸的,刘仁贵暗中松了一口气。
“嘿嘿,她真这么说,那就叫她去死好了,反正,我又不是她儿子,害得我家落得如此境地,我没弄死她,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刘智财脱去外表的伪善,阴狠才是他最真实的性子。
“你!”刘仁贵被人揍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哪里还有什么力气与刘智财斗。
刘智财探头在他耳边低语:“怎地,还想寻机会找回场子?别忘了,我是你儿子,你老了,我要是不想孝顺,你说,你以后的日子会不会过得很惨,啧啧,要是再缺胳膊少腿儿.......我不会嫌弃你,给你口饭吃,不让你饿死,我还是有这份大度的。”
他越是如此说,刘仁贵越是听得毛骨损然。
刘仁贵吓得胆都快破了,忙道:“真不关我的事,是你奶,是你奶非要把珠儿送去做小妾,我也不愿意的,可你奶说了,只要讨好了黄府,你的前途就有保障了,儿子啊,爹都是为了你着想啊,你可不能怨爹心狠。”
“奶?”刘智财满脸讥笑地看向刘仁贵,这个,在他心中高大无比,无所不能的爹,原来也不过如此。
“嘿,你应该清楚吧,咱奶当初对三叔一家可是下了死手,没有弄死那一家子,我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可得悠着点儿,留着你的小命瞪大眼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