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琢磨了一番,这红薯粉做得好不好吃,全靠这浆出的细不细腻,便又道:“青丝,回头还得告诉青梅一声,让她多打几个石磨,打点,得有碾子那么大。”
“姑娘,石磨能打那么大么?”
“应该可以吧,小的能打出来,大的应该也可以,估计是难点,实在不行,加钱吧!”
她要开的是红薯大做坊,又不是小打小闹,这石磨是拿来磨浆用的,必不可少。
青丝听后,也不多言,只心中记下不能忘了此事。
而这边,刘稻香已经吩咐春暖了:“你去准备好数丈白粗麻布和十口半人高的大水缸,以前面粉数斤,再去药铺子里捡半斤明矾。”
明矾有解毒杀虫、止泻止痒的做用,因此,刘稻香才会吩咐春暖去药铺子里买东西。
“姑娘,咱不是做红薯粉么?咋还用上了面粉?”春暖不解。
刘稻香嘻嘻一笑,答道:“自然是我喜欢吃这样子做出来的粉条。”
她却是留了一手没有说,面粉揉好后再用水洗出来的淀粉,就是现代所说的澄粉,与明矾一道加在红薯粉里,能增加红薯粉弹滑的口感。
眼瞅着四大丫头有三个都得了差事儿,春娇在一旁急得眼儿都画圈了:“姑娘,姑娘,奴婢呢?”
“春娇,听说你最近手气不错嘛!”刘稻香笑眯眯地看向她。
春娇忙伸手捂住腰间别着的钱袋子,一脸警惕地答道:“姑娘,奴婢连人都是你的了,你就放过奴婢吧!”
她跟自家姑娘打马吊,就从来没有胡过牌。
刘稻香摸了摸自个儿的小鼻子,脑子想的是,要不要教春娇出老千呢?
想想还是算哒,小赌怡情!
左右有她这个做主子的在,是亏不了自己的丫头们。
“我是那种人吗?你们输的钱,就全当是寄我这儿,等到你们年纪大了,留着给你们做嫁妆!”
一旁还没离开的春暖动起了小心思,嗯,自己要不要也跟着姑娘学打马吊呢?
话说,自家姑娘可是勾搭了好久了,她一直都没有上钩呢!
待张桂花忙完转过神来,又是几日过去了。
“咱家院子里几时多了这般多的红薯,怎地没有送去猪场?”
一大早起来,张桂花被院子里堆放的一大堆红薯给吓了一大跳。
正巧,这时,刘稻香身边的罗姑姑来了。
“夫人,姑娘想跟夫人讨了红菱、碧罗去帮下手,这些红薯是姑娘下令收上来的,不是从镇子对边那片荒地运来的。”
罗姑姑适时的解了惑。
张桂花这才想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子,又问:“我闺女可有说几时收谷子?”这满院子的红薯,让那些谷子搁哪儿?
罗姑姑又答:“姑娘说了,左右今年已对年尾,再忙时,已到明年春耕,不如先让稻子继续在田里长段时日,先把收上来的红薯正经处理好了再说。”
张桂花担心事儿挤到一堆,又怕坏了红薯:“可这些日子一直天气不大好,虽说没下雪,可一直阴冷阴冷的,也不见开天。”
罗姑姑极有耐心地答道:“夫人,总有开天时,再说了,这红薯粉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成的,总得天气回暖转晴了才能做,只是现在要把红薯收上来,再慢慢打理。”
张桂花闻言略思索一下,便道:“你回去跟我闺女说,家中红薯地的事,我另安排人做就行了,你叫她只管放心。”
到不是张桂花没用,而是这外头的事,一向是刘稻香在管着。
即然一开始就如此,她也没有想着要从自家闺女手里抢权。
张桂花有了事做,越发忙得脚不沾地,临近年关,刘秋香的纺坊也陆续接了不少活儿,多是帮着做绣嫁品,全然是十里八乡的乡绅夫人们与张桂花接触后,觉得她不是那种刺头儿,又加之她本性敦厚以及是自己的牌搭子,那些乡绅夫人们,自然乐意卖她个情面。
而刘珠儿便是这一次忙碌中的受益者。
这一日,她下了工后,被刘秋香留下,两人在屋里细说了一阵,又留她吃了晚饭后,这才放她归了家。
一到家中,便听到正屋里,她的新四婶正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