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奶奶顿时心领神会,权当赏了家里的下人!
这般一想,心里的不忿也随之散去。
而这时,帮厨们已经开始上菜了。
“姑娘,奴婢来替你夹菜。”
刘稻香闻言偏头一瞧,却是春娇回来了。
看她那眉飞色舞的得瑟劲儿,怕是有好事可八卦了。
......
酒席上的菜很少,一只海碗才上了半碗,酒席上总听到有人骂骂咧咧,说这叫什么酒席,到不如打发叫化子,还说什么这是打了县令家的脸。
不难听出来,那是女方家送亲的高宾。
酒席散后,李三婶带着李翠花寻了过来,张桂花见时候不早了,便与她们一起离开了老宅。
李三婶一脸神秘地说:“唉,你们留意了么,来送亲的那些高宾,足足坐了二十桌!”
黄大奶奶冷笑道:“怕是刘齐氏也没想到吧,不过,这亲家是结好缘呢还是孽缘,端看各人造化了,来这么多高宾,我活了大半辈子,可是头一回瞧见呢。”
“你们坐在上席不知道,我坐的那一席,刚好有几个是领县来送亲的,虽然她们说话的口音与咱土牛县的又有些不同,但多半是听得明白的,我咋听着,总觉得这些来送亲的高宾,好像是来看戏的。”
李三婶的话一语惊起三丈浪。
黄大奶奶幸灾乐祸地说道:“真的,假的?我早就觉得很奇怪了呢,那县令家的千金生得不赖啊,又是县令嫡亲的么闺女,咋就非挑中了刘旺贵呢!”
“莫不是这闺女有啥问题吧!”张桂花总觉得这个亲结得颇为诡异。
李三婶又道:“我哄你们有什么好玩的,当真是这样。”接着她便捏着嗓子学起了那几人的对话。
还别说,李三婶学得有模有样的。
张桂花笑骂道:“你到是学得十足像,要不,去弄个戏班子,你弄个班主当当。”
“待以后有钱了,说不得我还真想弄一个,小时候要不是我爹拦着,我还差点跟一个戏班子走了呢!”李三婶说这话时,好不得意。
黄大奶奶在一旁看得乐呵,笑道:“你俩少贫嘴了,我到觉得你那小叔子,怕是没有娶一门好亲。”
“左右是他自个乐意的,又没人强逼他。”刘稻香突然福至心临,想起了苏子烨曾经的许惹,莫非这事真是那厮促成的?
一旁的刘秋香说道:“可我瞧着那新媳妇完全没毛病啊,即不瘸又不残,还生得一副好样貌不说,看着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
她的话一落,连刘稻香也觉得奇怪起来,那位县令千金的确很正常,可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越发觉得很诡异。
众人一时想不透其中的原由,便不再继续说这事。
回到了家里已是黑灯瞎火,张桂花有些累了,偏让自家闺女们各自回房歇下。
刘稻香回了自己的院子,待丫头们伺候她洗漱过后,方才叫了四个丫头来跟前说话,坐陪的自然还有罗姑姑及吴姑姑。
“春娇,我瞧你今儿那喜气洋洋的样儿,必是又听到了啥好事,快些说来与我听听。”
而此时,青梅带着青丝,春暖,奉茶的奉茶,摆果子的摆果子,打扇的打扇,一阵乱忙后,这才各自寻了地儿坐下,青梅与春暖坐在美人榻的一侧给刘稻香打扇。
“二夫人家的大姑娘不是一惯与刘老夫人的么姑娘行得近么?原来,就在四少爷成亲的头一日,两人彻底翻了脸。”
......
原来,刘齐氏得意自己的小儿子娶了县令千金,自觉自份又高了一些,特意写了家书给黄府当总管的嫡亲哥哥齐迎松,只说,家中乱忙,想请了十分体面的亲嫂嫂来帮忙,亲妹子家有如此喜事,且又与一县令成了亲家,刘齐氏的哥哥如何能不高兴,遂让他媳妇收搭一番,早些过来帮忙。
到了刘大富家,大家原本各司其职忙着刘旺贵的亲事,到也相安无事,偏生齐迎松家的,顺便把自己的小儿子给带来了。
这小儿子就是个小霸王,被齐迎松家的惯得无法无天,更因离了黄府,越发得意,只觉得所有人都得看黄府的脸色行事。
虽不讲理,却又是个很有眼色极会讨好人的角色。
把他爹的那套学了个一二,哄得刘齐氏心儿,肝儿的疼着。
齐富锦已有十四,本是跟在黄大人儿子身边当差。
只因这一次他娘替他告了假,这才随着一并来了三十里村。
也不知怎地,刘珠儿便入了他的眼,少年思春也属正常,可偏偏这位是个拿鼻子朝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