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兰没好气地低声吼他:“欠揍了么,磨磨叽叽的,你是死了娘还是没了爹?再不过来,看我不告诉我娘,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刘智宝闻言小脸一白,到底不过才七、八岁,怨气便写在了脸上。
“瞧你那死了娘的破样子,真该让娘揍你一顿狠的,还不快过来。”刘小兰那骂街的样子,像极了刘齐氏。
刘智宝无奈,垂头尚气地走到刘小兰跟前,喊了一句小姑。
刘小兰哼了两声,这才从自己荷包里摸出现块芝麻糖,像个贵人施舍给乞丐东西,昂起小下巴朝他一点:“给你吃的,去,把稻香那死丫头叫来,只许她一个人来。”
“哦,我会跟稻香姐说,小姑找她。”刘智宝拿了芝麻糖抬头笑眯眯地答话。
刘小兰又一想,可不能留下“把柄”,眼珠子转了转,便道:“你只说家中忙乱,实在是人手太手,便请她过来帮忙,记住了吗?”
“嗯,知道了,稻香姐若再问我便说是小姑让喊的。”刘智宝再次重申。
刘小兰即便再傻也反应过来了,骂道:“你皮痒了是不?”
刘智宝缩了缩脖子,答道:“那要怎么答?”
“你便说是有人说的,但你不识的,只记得好像是家里来的长辈。”刘小兰,无形中把这口黑锅甩到了齐迎松家的背上。
但人家会背么?
“哦,我这就去喊稻香姐。”
“等一下!”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却是隐在一旁柱子后的齐富锦走了出来。
假装不知怎么回事,端着温润地态度又问了一遍。
再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铜板子哄刘智宝:“表妹是让他去喊你侄女?”
“是呢,家里人手不够!”刘小兰明知他肚子里装的什么货,暗中撇了撇嘴,她从来都只打算在齐富锦这里哄些钱用,却不会真的如了他的愿,又加之,她一直嫉恨刘稻香,自是拿她出来顶杠。
齐富锦先前就寻思,把那俏丫头叫来又能怎样,这院子里人多手杂,行不了那登极乐之事。
只听他厚颜无耻地说道:“到底是小姑娘家家,又是娇养着的,哪能让她真来做粗活,只不过是家中娇客多,不如让她来招待来家中的姑娘们。”
听着还像那么会事,刘稻香再怎么说,如今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有头有脸人家的闺女。
请她来招待做客的小姑娘,即显得主家有诚意,又显得主家身份地位在这十里八乡都是数一数二的。
“说得也是,如今堂屋已坐不下了,不如,宝儿,你到时请了那死丫头去......”
刘小兰本想说让他请了刘稻香去西厢房,可如今,西厢房已成了她与爹娘的安身立命之所,而这院子的正屋,已挪出来给自家四哥做为成亲的新房,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东厢房了。
“你请了那死丫头去你们住的屋子里坐,自会有人引了女客去那屋子。”
不管刘小兰的话是真是假,总之,刘智宝拿着齐富锦给的铜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只是一出院门,他左手掂了掂手里的铜板子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呸,做你的春秋大梦,不过是一奴才,竟然敢削想咱稻香姐,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看看配不配。”
刘智宝想着这钱不拿白不拿,在院门口琢磨了一番,揣了钱撒丫子就跑没人影了,他却是去寻自己的小伙伴们玩去了,想着这钱是白的,不如买了糖与玩得好的小伙伴们分了吃。
对于齐富锦与刘小兰嘱咐的事,全扔脑后去了,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好货,爱咋咋地。
却说刘小兰原本转身就想去上房瞧热闹,不曾想,又被刘富锦叫住。
“表哥,你还有什么事?”
这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她可不想跟齐富锦拉拉扯扯的,免得被旁人说嘴,自己落不了好。
齐富锦见她已有恼意,忙笑着赔不是:“表妹还请莫恼,只是行那云雨之事,还得寻个清静之所。”
“我不是说了,让她去东厢房么?那这屋子就是,我先前看到咱二伯娘来去匆匆,许是被我娘安排的事忙晕了头,一时竟忘了锁门......”说到这儿,她伸手抚额,又道:“到是我的不是,表哥即要清净之所,我便去把那屋里的人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