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真不是......”
看着仿佛老了十岁不止的刘大富,叫了几十年的爹,他发现自己无法出口。
刘齐氏尖锐的声音响起:“大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五亩良田,十亩旱地,明明就是我的嫁妆银子买下来的,我知道,你是怪我偏心太狠,想给老三家多分点东西,可是你怎么不想想,你还有另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些都不要花钱,都不要吃饭了。”
刘大富看向她的眼神微微暗了暗,他虽然见识浅薄,可也知道,刘齐氏手里还捏着个小庄子,为何要急巴巴的分家,还不是怕刘三贵以后知道了,也要分走一份。
“蕊儿,你不要胡闹了,当年,我就说过,那买田地的钱,是玉兰留给三贵的,我不想他坐吃山空,就做主给他买了这些田地,为的是让他将来娶妻生子,也不至于日子太难过。”
同时,他越发心寒,更恨刘齐氏的自私与贪婪。
“什么叫我胡闹!”刘齐氏闻言勃然大怒,心中气刘大富这个死脑筋不会拐弯,自己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居然不念一点亲情。
“闭嘴!”苏子烨的声音如同寒冰坠地!
“拿来!”
想要把这事儿搅浑了的刘齐氏一时愣住了。
苏子烨的墨眉一拧,一旁的高九便知自家主子不耐与这疯婆子多费口舌,说道:“刘老夫人,把三贵的地契还给他吧。”
苏子烨发话,刘齐氏不敢得罪,高九逼着她要地契,刘齐氏自然不肯,但她的那些泼辣手段又不敢使在苏子烨的身上。
因此,她两眼一翻,人往后一倒。
刘仁贵伸手一扶,低头伤心地哭喊着:“娘,娘,你咋啦,三弟,看看你,都把咱娘给气晕过去了。”
刘三贵的脑子里正乱着一团,他被今天所发生的事给冲击到了。
一时还沉浸在伤心、难过又不敢置信中。
“哎,外婆婆,咱奶晕过去了呢,上回我听你说,好像晕过去的人要急救,得掐人中,拿针扎手指。”
刘稻香一边说一边快速地翻着自己的小荷包,从里头摸出一口虑寒光闪闪的绣花针:“二伯,扶好咱奶,我来给她扎指头。”
一旁的丫头们都拿小眼神戳她,谁来告诉她们,自家姑娘为何随身带着几口针。
陈氏人老成精,一看刘齐氏这样儿,就知道是装晕。
“哎吆,外婆的小乖乖,这种事儿你哪会做,来,让外婆来。”
刘稻香扭头眨巴眨巴大杏眼:外婆婆,你不要那么明显的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陈氏从她手上取了绣花针,又拿起刘齐氏的左手说道:“哎,这手儿保养得可真金贵,细皮嫩肉的,我从哪个指头扎下去都会要大出血,哎呀,真是愁,不扎吧,这人又不会醒,这扎吧,都说十指连心,老疼了。”
刘稻香在一旁瞪大了眼,看到刘齐氏闭着的眼皮子抖三抖,外婆婆,您老真行!
“哎,还是扎食指吧,这食指的指甲短点,容易扎到指甲里。”
“啊,亲家母,还是不要了,我娘最怕疼了,我看还是把她扶到床上躺会儿,请个郎中来瞧瞧。”刘仁贵心里门儿清,知道自家老娘是装晕。
陈氏一本正经地说道:“仁贵啊,得扎,你娘晕过去我看是憋了一口气在胸口,这去寻郎中来也要大半个时辰,还是先扎一扎,放点血让她把胸口的气给吐出来,不然,可是容易出人命的。”
刘孙氏时刻不忘刷存在感,跳出来说道:“是啊,当家的,还是快些让亲家母扎一扎,让娘早些缓过气来。”
陈氏笑了,拿温和的眼神看向她,真是个好闺女!
陈氏拿着针,又拿起刘齐氏的食指捏了捏,正准备给她扎针,就听到刘齐氏哼了两声,又吐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
“哎,娘,你可醒了!”刘仁贵“惊喜”地看向刘齐氏。
“哎哟,仁贵,我咋觉得头好晕?”刘齐氏不想去想先前发生的事,更不想真的拿出那份地契。
可是,偏偏有人不肯放过她。
“地契!”苏子烨眼神冰冰的,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跟前,手一伸:“拿来。”
真是熊孩子,一点眼力界儿都没有。
刘齐氏的埋怨,苏子烨并不知道。
只是拿冰冷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哼,竟然敢在小爷面前耍小心眼!
今天不交出地契,他跟她没完。
刘齐氏目光闪烁地答道:“什么地契,该他的田和屋都分给他了。”
苏子烨歪头想了想,答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