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笑得眼睛亮晶晶,嘴大好,嘴大吃四方!
刘齐氏突然觉得自己哭不下去了。
但又不甘心这么收场,她闹得这么大,一是为了把刘三贵的名声搞臭,这样才能衬托出她最疼的小儿子是个孝子,二是不能搞臭的话,那就可着劲儿的闹,闹得刘三贵一定得掏钱给她。
“老三,你咋这么狠心,自家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还替别人养着人,可怜你亲爹娘却天天吃糠咽菜!”
刘稻香觉得自己该实话实说:“奶,实在没钱,你可以把你头上的那支金簪当了,我估摸着够你跟爷吃上大半年了。”
众人齐齐瞄了过去,我去!
那么大一支金簪,是想晃瞎她们的眼么?
刘稻香淡定的站在院门口,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刘三贵在一旁扯扯嘴角,自家熊孩子抢戏太多,他就是个打酱油的。
而在后面当背景的张桂花突然觉得头好疼,她家闺女的说亲路遥遥无期。
刘秋香很豪气地拍拍她的手:“娘不急,咱家光景一年好过一年,以后会更用钱,咱二妹太......”太彪悍,她觉得可以用银子给她砸个女婿回来。
“对,咱家有的是银子,就是用砸也要砸个回来,大不了做上门女婿,有你两个弟弟帮忙看着,翻不出你二妹的手掌心。”
姐姐,娘亲,你们这样旁若无人的说你们的妹妹,闺女太女汉子,真的好吗?
没看到邻居们那防备的小眼神?
刘稻香抬头无语望天,心中飘过一缕淡淡的忧伤。
刘孙氏突然觉得这画风好像不对?
但是哪里不对呢?
她想不明白。
于是,记恨刘齐氏的她,立马把矛头对准了:“哟,我说娘,你还真是贪心,老三家有钱,是咋来的,说白了,还不是靠她的媳妇,唉,娘,做人太贪会遭雷劈的,再说了,您又不是没钱,哦,我记起来了,你这头上的金簪,好像还是去年过寿,老三一家子省吃俭用,才给您打的。”
啪啪啪,被刘齐氏最讨厌的媳妇打脸了。
不,娶回来的三个媳妇,有两个招了她的嫌。
“那是他该孝敬的,他是老娘的儿子,老娘吃他的,穿他的,那都是应该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心中烦闷的刘三贵抬头看去,强颜欢笑道:“高九,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扫了一眼周围,头疼,家里正乱着。
高九站在马车上朝他拱拱手,笑道:“自然是借了东风而来。”
话中有话!
刘稻香微微眯起眼,笑了!
随即,高九下了马车,恭敬地去了后面的马车旁:“主子,到了!”
帘子被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挑起,刘三贵一家傻了!
出来的正是以往负责送年节礼的孙管事。
随着他挑起车帘,一袭金蟒紫袍,结冰的眸子,冷冷清清地轻轻一扫,众人只觉浑身血液一凝,高冷的气场镇压全场。
如同无意间按下暂停键,周围一切已变灰,唯有马车上那抹紫色耀人眼,众人,似乎听到了琼苞碎裂的声音。
“你,不是!”
他冷冷地视线落在刘三贵的身上:“亲生的。”
大喘气,原本灰色的画面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下子鲜活起来。
“什么?”
“我是不是听错了?”
“真的假的?”
“哟,还真不是亲生的,我就说嘛,哪有当娘的心偏到天边去了的。”
“对,再偏心,顶多也是偏到胳肢窝!”
......
刘稻香一家懵了!
尽管之前有所猜测,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有人亲口说,刘三贵你不是刘齐氏亲生的,那种感觉......
没人注意到刘三贵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重石突然卸下,只觉浑身一轻。
“三贵,恭喜啊!”
高九的声音轻轻地敲碎了最后一层防线。
恭喜!刘稻香的眼里涌起了笑,高九真是够义气。
气死刘齐氏这个老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