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贵的目光微微一沉,当真不死心。
“娘,这三十亩田地份额我是不会让出来的,再说了,娘,你跟爹已经上年纪了,也是知天命的时候了,不如就让儿子们多多尽尽孝,您瞧,我今儿能给你送上这镶毛斗篷,明年指不定能送上更好的,再说了,我一年给二两养老银不说,当初分家的可是我们三兄弟一起分的,大哥和二哥,我相信他们俩个拿的,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
刘稻香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奶,那三十亩良田的份额不过是五六两银子的进帐,况且,咱三十里村也没多余的上等良田可买,奶还不如安安生生地在家养养鸡喂喂鸭,再不济,奶还有二伯一家子在跟前孝敬着呢。”
刘齐氏再次被刘稻香的话堵得严严实实,只觉得胸口被填进去几大车黄泥巴,堵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的二儿子自然是个孝顺的,就是孙桃花是个爱作妖的。
每次她的儿子想孝顺老两口,都是刘孙氏这个该死的臭婆娘把持着银钱不松手,偏翠柳只是个二房,又没个儿女傍身。
她又细细想了一下,自己当真是老了,咋这么死脑筋呢。
稻香这臭丫头说得对,三份额不过五六两银子,她的眼神悄悄瞟向刘仁贵。
要不是为了二儿子,她至于会这般折腾吗?
又想着先前自家儿子只是劝她别跟孙桃花呛,并没有说不要那个份额。
没错,这事儿是刘仁贵提出来的。
为什么会打刘三贵那免税田份额的事,这事还是绕回到了张裕德身上,当初,他左盼右望,终于把张裕德盼回来了,谁知,人家的套路耍得太好,跟他想的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方向。
即然利用不上他,又被张裕德明确拒绝,不能带他出海跑商,刘仁贵与张裕德差距太大,自然不敢有恨他的念头,结果,反到怪上了刘三贵这一家子,觉得刘三贵就是个白眼狼,竟然不帮自己说说情,他相信,只要刘三贵说情,张裕德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薄面。
没有做成行商,刘仁贵守着那三十亩良田,一年也就出息那几十两银钱,可不够他养小妾和婆娘崽女,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刘三贵的头上。
刘仁贵暗中朝自家娘老子使眼色,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份额要过来。
刘齐氏疼起孩子来,那真是疼得没边儿了。
“你说得虽然有理,可哪里有田里的出息多。”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自己先把份额要过来,然后,等过段日子便说手头钱不凑手,再去自家三儿子家闹闹,他肯定会给自己把剩下的钱补上,这样,她一年就能多赚几十两银钱,日子又能回到以前。
此时的刘齐氏还不知道,刘三贵的想法已经变了许多,更不知,他早就怀疑自己不是刘齐氏亲生的。
只是一直无法查证,不好跟刘齐氏反脸。
刘三贵有些头疼,看着油盐不浸的娘老子,不得不直截了当的拒绝:“娘,那是不可能的,即然已经分家了,便是一家一档,我也有自己的婆娘崽女要养活。”
即便他家有些钱财了,可那都是他那豆丁儿闺女辛苦赚回来的。
“是啊,奶,你心头也有本帐吧,不说旁的,便说去岁,咱们花在老宅上的钱可是有二三十两,这都是我娘用嫁妆赚回来的。”
意思是,麻烦刘齐氏不要脸皮子太厚,传出去都会被后戳刘家人的脊梁骨,全家吃软饭呢!
刘齐氏是个爱惜羽毛的人,更何况还有刘旺贵是秀才,自然,她也不想闹得太过。
若是能争取过来便争取过来,若是争取不过来,想想去年从刘三贵那边弄到的银钱,刘齐氏的心里虽然还是不爽,只因,那些钱财看得见却分得她没有。
“嗯,你的话说得有道理,我年纪也大了,那份额要过来还要花钱买田地,到不如在家养鸡喂猪轻松。”
刘稻香一听,只怕又要坏菜了。
不由秀眉紧拧,若是养鸡的话,若产蛋率不高,说不得还要赔本,也不过是赚个辛苦钱,她家能发迹,一个是多亏了禽兽007提供了能杀病菌的迷你型机器人,二个,也是因为她的空间里能倒卖粮食。
她从空间里倒卖的粮食比外头的要便宜不说,质量也非常不错。
若说,刘稻香为何不自己开个米铺子,即能赚到钱,也不用如此费心劳力,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