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还不知怎么回话的刘三贵,立马斗志昂扬了,答道:“娘,二哥一家是自已家人不?”
“当然是,你二哥可是我亲生的,能不是自家人?”刘齐氏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刘三贵又问:“即如此,都是做儿子、媳妇的,回了老家,是不是应该让爹娘舒服点,有事儿子、媳妇服其劳?”
“自然!”刘齐氏没想到刘三贵说起话来越发顺耳了,看看她把刘三贵教得多孝顺,刘齐氏得意地瞟了刘大富一眼。
刘三贵可没那么好心情,又道:“即如此,咱巧儿与胜儿不说了,两个是晚辈,就说咱二哥二嫂吧,回家了是不是也应该帮着做点活,让爹娘松快些?”
“三弟,你可别误会二哥,二嫂,二哥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地里的事插不上半点手,你二嫂这几日身子骨不爽利呢。”刘仁贵一听立马就找借口推脱了。
刘孙氏压根儿就不管这些,依然自顾自的挑着碗里的肉吃。
“桂花,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没瞧到三闺女饿得嗷嗷直叫么?三闺女都没口粮了,你还瞎操什么心,还不赶紧滚回去给三闺女喂奶去。”
谁都没想到刘三贵突然发火,张桂花更是像小媳妇一样,一见刘三贵发火,就很麻溜地躲回了西厢房。
刘稻香一见,扔下筷子拉着刘秋香就往外跑,还顺带交待了自家两姐妹是去后山打猪草,不然,自家奶养的猪可是要掉膘了。
刘齐氏看看桌边剩下的人,刘孙氏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把碗筷一扔,扭头就回了东厢房。
气得刘齐氏的脸都快绿了,要不是刘大富及时拉住她,她肯定要当场翻脸。
刘大富叭哒叭哒地抽着旱烟不吱声,刘仁贵是做掌柜的,这脸皮可是比一般人还要厚,见自家爹娘不发话,只道了句回屋劝劝孙氏,让她来洗碗,然后就不见人影了。
刘三贵惦记着地里,吃过饭便去院里头磨锄头去了。
只听院子的一角传来嚯嚯地磨刀声。
刘齐氏扫了一眼桌旁的人,只余一干小辈都瞪傻了眼。
刘智胜看向门外若有所思,他与刘巧儿对视了一眼,自家这个三叔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主意了。
刘大富瞧了刘齐氏一眼,干脆拿着旱烟杆子准备出门。
“老头子,你去哪儿?”刘齐氏大喊。
刘大富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去村口转转。”
也不待刘齐氏再问,加快了步子朝院门口行去。
刘巧儿有些发愁,早知如此,就该先离席才对,也省得这么难作,洗碗?
她打出生起就十指没沾过阳春水,怎么可能去洗碗。
“巧儿,吃饱了么?回去帮哥把那件外衫给搓了。”刘智胜的话救了她。
他哪里有什么衣衫可洗,这些都是张桂花一手包了,他这般讲,不过是不想自家妹子被迫去洗碗。
“哥,我这就去。”刘巧儿先行离开了饭桌。
刘齐氏不可能叫刘智胜这几个孙子去洗碗,又把目光移向了刘小兰与刘珠儿。
她还没开口,刘珠儿就突然站起来,然后飞快地跑去了东厢房,压根儿不给刘齐氏说话的机会。
“二妹,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刘秋香还没有这般明着与刘齐氏对抗过,最多就是阴奉阳违。
刘稻香扯着路边的狗尾巴草甩着玩儿,笑道:“当然好,反正我们是有正事,现说,咱娘可是做了老多活,这都伺候这些人老些天了,咋就不能歇歇,对了,姐,咱家不是还有馒头么?”
“是啊!”刘秋香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要知道刘三贵每天都会去镇上,只是最近过中秋,又因家里人多,他才没有去念书,但去镇上买些馒头的工夫还是有的。
“咱家今儿就吃馒头吧,就着凉白开。”刘稻香最是讨厌那一大家子,即然谁都不愿意干活,那就都墨迹着吧,总有人扛不住饿。
“好主意,我就觉得咱们不该那般勤快。”刘秋香早就不耐伺候那一大家子,要不是还要吃饭不想饿肚子,她早就甩膀子不干了。
“嗯,咱回家跟娘说说,反正咱娘做了不少辣椒萝卜,就将就着对付今儿吧。”刘稻香反正是不想累着张桂花了。
刘秋香笑了,说道:“正好我听虎子哥说他明儿要去镇上耍,我便托他帮忙带些肉包子回来,光吃馒头不吃油也是不行的。”
她能说得这么有底气,也是因为她做的绣活能卖些钱了,再加上她帮刘稻香喂鸡,每月刘稻香终要分她二三十文,虽不多,但也够她一个小姑娘花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