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反应就大了,蓦地睁开眼,“原来你早就知道?!”
“他告诉我你跟他是一类人,来自同一地方,他说的话有些句子我听不太懂,却是懂其中的意思,譬如你可能会骗我的钱跟他跑路。”
明通这厮,真真是不可信,亏她还把他当战友!汤媛斩钉截铁道,“胡,胡说,我才没有。”
“现在当然不会,但之前你就是。”贺纶懒得与她争辩,“你骗不了我的,因为我比你聪明,就连你养秋海棠是干嘛的我都知道,但我不是庞内侍,所以你若真敢对我下毒,咱俩现在就不是这样坐着了。”
他也不知自己会如何处置她,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姓贺的男人都惜命。
不过她重新打量过来的目光……让他有点不舒服。
“阿蕴……”她轻轻启音。
“嗯?”
“倘若你有心玩弄我,我会不会死的很惨?”
“不一定。你不爱我,我做什么都伤不了你。”他答。
“可是现在我爱你。”
“但我更爱你呀。”他认真的看着她。
这样的他,令她喜爱却又莫名的惧怕,其实,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他。
夜深了,总要先养好精神才能整理这不可思议的世界。
贺纶也不想再回荷香居,将汤媛抱回自己的寝卧,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在床上解恨了。
后半夜,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的呵哄中疲惫的闭上眼,而伏在上方的他却笑了。她闭着眼都能想象那笑容有多坏,是真的坏,不是调戏女孩子的坏,她真觉得贺纶好可怕。
他喜欢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欣赏她摇首娇呼的失措模样,然后一刻也不停顿的折腾。
作者有话要说:祝阅读愉快!
感谢土豪(#°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57章
接近晨起那会贺纶被枕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他睁开眼扭头看她。
汤媛露齿一笑,却在心里纳闷,为何美男子睡醒了都没有眼屎,真是令人羡慕啊。
“你很饿?”贺纶声音微微的沙哑。
她在咬一只有些年头的鎏银长命锁。
没啊。汤媛摇了摇头,“这个好硬,我打不开,阿蕴你帮我。”
这是陆小六留给汤媛的遗物,且还慎重的交代等他去了以后才能打开。
而汤媛甫一回到京师就被失去干爹的巨大悲恸震个气晕八素,紧随而来的又是在贺纶和徐太嫔之间做选择,心力交瘁的她没当场崩溃已经算心理素质强硬。
幸亏贺纶让了她一步,就是这小小的让步,压在她心口快要阻止呼吸的大石头总算消失不见。也使得她猛然想起了干爹的叮嘱。
贺纶支起上半身,引袖擦了擦长命锁上的口水,这下汤媛心里头就有点不舒服,“你嫌弃我?”
“不擦容易滑手,你连这个常识都不懂?”贺纶一脸无语。
“那你亲我一下。”汤媛故意刁难他。
“想得美。”贺纶两指轻轻一捏,那严密合缝的长命锁就被掰成了两半。
他的力气真大。
原准备再“作”两句的汤媛注意力不禁被长命锁里的那一小团白绸吸引。
欸,还有一把精致的铜钥匙。
白绸上面盖了两个大红印,旁边佐以小字:见印如见人,刘晓德自会将彩雉红匣交付于你。切记以此钥开匣,否则红匣将会自动焚毁。
除了先帝,陆小六一辈子没真正信过谁,却在生命即将终结那刻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汤媛,人和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妙,他觉得汤媛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一般人看不见,他也是活了六七十才有幸得见。
“陆小六对你不错,还留了遗产给你。”贺纶抱着胳膊道。
“他是个好人。”
哭了那一晚,此后她就不曾再落泪,并努力把事情往好处想,譬如干爹不用再忍受疼痛,下辈子还能投胎个好人家,这对干爹而言是解脱,而她更要好好的活着,不辜负干爹带她离开浣衣局的大恩。
贺纶垂眸看着她,难免腾起几许少年人的得意,“幸亏我抓住了你的心,不然你可算存够了跑路资本。”
再聪明他也是个男人,且还是个年轻的男人,而权力和女人就是男人永恒的话题,他得到了汤媛,真可谓是件足以得意一辈子的事,此时多少就有些翘起了狐狸尾巴。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汤媛笑了笑,不就是谈个恋爱。
她问,“从前我倒也听说过这种装了机关的木匣,里面放了什么,该不会是炸.药吧?不按正确步骤就会爆炸的那种。”
“这个应该有特殊夹层,放了磷粉,见风就会立即燃烧,除非用特制的钥匙。这是异族人发明的小玩意,准不准得要看工匠的技术,有的也不是那么厉害。”
贺纶懂的真多。汤媛睁大眼认真聆听,那明显凹进去的腰窝儿上一串红痕,再加上她怕热,只穿了一条裤衩,没错,大康也是有裤衩的,类似后世的短裤。穿了裤衩的女孩难免要露出两条光洁白嫩的腿儿,视觉上的冲击力委实不小。
“你快来月事了吧?”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