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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1 / 2)

怪人口中道着抱歉,拎起爱徒就要走,十架机.弩也毫不留情的瞄准了他。

“原来是苗疆的惠必氏,少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贺纶一字一顿道,“今日,谁都别想走。”

“愚乃一介草民,哪有在王爷跟前装神弄鬼的胆魄,就像王爷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十二星宿只来了两个,你确定能拦得住我?”说完,身形如风,恰似一道飞影翩然急掠,与他同时飞掠的还有数百道箭雨。

而汤媛也终于明白怪人为何大晚上擎伞。那哪里是伞,根本就是一柄特殊的盾,锋利的金属箭簇笃笃笃撞击而上,却无一穿透。

就在这样的强势的围攻下,再加上两个据说很厉害的星宿都未能近得怪人半步,这还不打紧,更坏的是怪人手中似乎有魔法,对空一扬,空气顿时着火,等众人避完火再去追时早已没有人踪。

果然很会装神弄鬼。连某些易燃的矿物质都有,莫非是化学老师穿越的?汤媛胡思乱想着。

贺纶的性格看上去很不好,但对待这个凭空出现的惠必氏却是收放自如,并未因占据优势就死追不放。

一来这些官兵行军打仗还行,对上江湖邪士唯有白白牺牲的份;二则,正如惠必氏所言,十二星宿只来了两个,这两个显然也不是惠必氏的对手。

但事情还未结束,俞州城内的十个星宿正一字摆开的等着招待他们。

贺纶低首微微拧眉,“阿媛,你怎么了?”

目光落在她虚弱的小脸上,只见这个害他担心了一天一夜的孽障正摇摇欲坠,那只从一开始就死死握住他衣襟的小手也开始缓缓垂落。

不过汤媛尚有一些意识,狠狠咬了下舌尖,勉强以疼痛保持清醒,“王爷,我干爹在悬崖上,我们就是从那上面摔下来的。”

“我知道,你先休息一会儿。”贺纶并不懂如何去呵哄安慰一个女人,只是凭着心里的感觉说。

“王爷,强人伤口被我涂了一些花红青的汁液。”

原来汤媛不止喂贺维吃了半瓶避子药,还在洞穴附近薅了一把花红青“伺候”他。

花红青在大康乃再常见不过的野草,既可以用来纹身也可以制作廉价的化妆品。汁液只要沾上伤口就会留下浅蓝的痕迹,犹如点墨在纸,但因为不容易清洗,普通老百姓纹了基本就得带一辈子,是以在民间并不流行。

此番纵然薄荷强人有天大的本事,没个一年半载也别想洗去。

贺纶垂眸轻吻她受伤的额头,赞道,“嗯,你真聪明。”

像是安慰孩子。

却说倒霉的贺维,死里逃生之后才发现伤口不对劲,原以为是毒性发作,然而惠必巫师浪费了整整一个时辰也没探出个所以然。

除了他原有的火毒,并不存在汤媛所说的三日毙命散。

所以,那臭丫头撒谎!

贺维暗生被人戏耍的羞恼,却也不得不庆幸这是个戏耍。

毕竟世上奇毒千万种,哪怕是惠必巫师也不敢自诩解千毒。是以,他能不中毒还是不要中毒的好。

带着这样的庆幸,他总算放心睡去,第一日和第二日还算平静,并未有十二星宿找上门,第三日,寂静的农家小院上空响起贺维的惨叫!

他才十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因为秘密太多的缘故一直不曾沾女人,所以每天清晨都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可自从吃了汤媛的药,就一日比一日安静,直到今天早上再也没立起来……贺维方才觉得不妙,愤恨羞恼之下,竟是积郁肺腑,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惠必氏立在门口漠然看他一眼,“紧张什么,那是避子药,给女人吃的,只不过那丫头心黑手狠多喂了你一些,最多疲软三个月,不会有大碍。”

避!子!药!

贺维闻言又吐了一口。

第112章

且说救下汤媛的当晚,考虑到她的身子,贺纶不得不命众官兵在山中安营扎寨稍作休整。

失踪二十个时辰,绑架,厮杀,抢马车,悬崖漂移,跳崖,边跳边跟匪徒斗智斗勇,接着跳水,边游边跟匪徒斗智斗勇,最后还差点被匪徒吸成干尸……短短二十个时辰,汤媛感觉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她情绪颇为激动的与贺纶哭诉。

难得贺纶没有嫌她啰嗦,一面解开她衣裳一面道,“你不抬胳膊我也能听懂,别乱动,衣料黏在伤口上了。”

他不提醒还好,这么一说,汤媛忽然觉得疼,连忙推了推他的手,“我自己来,你手劲儿太大了!”

“少废话,处理不及时小心烂掉。”

他说话真惊悚,却也掐住了汤媛的怕头,当下就不敢再推拒。

贺纶不动声色的拆开那块裹胸的破布,哑声问,“你哪里我没见过亲过,有甚可挡的。这破衣服是不是那吸血贼子的?”

汤媛含泪点点头,胳膊略有些不自然的横在心口,因此处没有镜子,所以她并不知自己现在有多恐怖。

右肩有一道约两寸长的箭伤,不知被谁处理过上了金疮药,但看起来仍是狰狞可怖,两只胳膊也是青青紫紫,就连那可爱的小肚皮也有不下十几道细小的擦伤,应是坠崖时为树枝刮擦所致。

所以她的衣服就这样刮没了,并非遭贼子撕扯。贺纶在心底悄然松了口气,却仍是不放心,但她尚且虚弱又情绪激动,不宜提及敏感的问题。

贺纶清理完细小的擦伤,才不疾不徐的处理肩膀那道伤口,“阿媛,衣服是贼子主动给你的吗?”

“哪有这样的好事,是我偷的,当时我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他没死,还揍我呢,现在我都搞不清他是人是鬼……”一提这茬她就惊魂未定。

“他打你?打了哪儿,何时打的?”贺纶眼眸燃烧的温度渐渐成冰。

汤媛指了指白皙细嫩如故的左脸颊,“这儿,打这儿,大概三个时辰前,抡圆了一个大嘴巴子,逼我吃化雨丹,也可能是气我朝他吐口水。”

是抡圆的吗?根据她夸张的口吻,这张脸怎么也得肿成猪头,再根据贼子的内力,把她打成智障都不在话下,然而贺纶并未在她脸上发现任何伤情,可见贼子怜香惜玉。贺纶冷笑,越发怀疑心中猜测,那颗心也就火烧的越厉害,揪起来似的疼。

他这样骄傲的人,如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他人玷.污?

按照往日的性子,多半是要跟汤媛好聚好散,可是就在此刻,望着灯下的她,他竟是如此不舍,比起醋气与怒意,竟更担心她有没有受伤。可是哪有女人受辱还这么坦然的,再思及她在床上的表现,贺纶又笑了,不可能,她并未被贼子欺负。

就凭她那娇气的模样,若是成了,连腿都抬不起,又何来力气翘起任他处理膝盖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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