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祺牵起嘴角,轻笑一声,“樊大小姐的痴情,我怎么消受得起?左右不过是辜负你的真情了。现下你就来选选,我是先烧你的左脸呢,还是先烧你的右脸?”
“啊!不要啊不要啊——”樊苓抖成一团,尖叫的声音在幽僻的林子里来来回回地飘荡着,“少祺,你不要毁了我的脸,求求你不要毁了我的脸!”
向来气势如虹的樊大姑娘再也没法剽悍了,像砧板上的羔羊,无助地求饶,脸上涕泪横流,黏黏糊糊地一直淌到了下巴上。
卓少祺啧了声,似是有点嫌弃,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在她汗津津的额角轻轻一划,眸中露出了她曾经最迷恋的俊美笑容。
“阿苓,你这张脸,既平庸又粗俗,留着又有什么用??不如让我给你烫出一朵花儿出来,红通通热乎乎,你见了保证欢喜。”
樊苓面容扭曲,极力地想往后缩,可身子被禁锢住,她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她恐惧地看着卓少祺,哭得嗓子都哑了,“少祺,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卓少祺突轻轻地笑了起来,火把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恍如隔了一层淡黄色的薄雾,连他的笑容,都显得那般的冷诮而凉薄。
“樊苓,你自已做过什么,你自已竟不知道么?”他说:“上次,在我成亲的前夜,你暗中派人去劫持我的母亲,这件事,你难道忘了吗?”
樊苓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双腿瑟瑟,声音颤得不成样子,“我没有……我没有……少祺,是你弄错了,不是我……”
卓少祺温柔地笑了笑,“是我弄错了么?阿苓,那对不住了,我虽是错了,却也只能将错就错,把你的脸烧成一块黑炭,我母亲的气才会消。你忍着点疼,我会尽量快些的——”
火把上洒了桐油,滋滋地响,贪婪的火苗像怪兽的舌头,突然“咝”的一声,烧焦了樊苓的几缕秀发,空气中隐隐传来焦臭的味道。
樊苓花容失色,嘴里迸出刺破耳膜的呼喊声,“不要这样!少祺,你不要这样!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劫持你的母亲——”
卓少祺已敛了笑容,淡淡地望着她,“樊苓,我没有多少耐心,你再不肯说实话,我保证这把火一定会烧到你的脸上,你听清楚了吗??”
手掌一沉,火把径直就要按到樊苓的面颊,樊苓吓得魂飞魄散,闭着眼睛高喊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去绑架老夫人!我糊涂,我作孽,我有眼无珠冒犯了老夫人!少祺,你饶过我吧!我认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卓少祺面如寒冰,冷冷盯着她。
樊苓怯怯的,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真是一场冤孽啊!!
樊苓是樊家堡的大小姐,向来为所欲为惯了,当她得知卓少祺要成亲时,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在家里哭天抢地了一阵后,突生一计,挑选了几个武功高的弟子,在夜里去悄悄的劫持卓母。
樊姑娘的算盘打得很好,她想,卓少祺如果在成婚前夜发现母亲竟不见了,他必然就没有心情再成亲了。
婚礼肯定会取消。
然后,等熬过了十天半月之后,她再制造个偶然机会,假装路过,把老夫人救出来,亲自送回到卓府。
如此一来,卓少祺必然会感激自已,而且说不定会一高兴,便接受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