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枫立刻开口,将钟千手剖挖小孩的内脏入药,然后被自己所阻拦,最后他怀恨在心,报复在余沅希身上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秦啸沙。
“啪”的一声,秦啸沙已一掌击在桌上,茶水四溅,结实的楠木桌板已经裂出一道道深深的缝隙。
“我多年未下山,竟是疏忽了!”
秦啸沙痛心地说:“五六年以前,钟千手曾到雾茫山下投了拜帖,要来拜见我。当时正值我闭关修炼之时,不想见外客,于是就回绝了他。哪知这几年过去,他竟成了如此奸邪乖舛之人,祸害苍生,滥杀无辜,今后我必不会轻饶他!”
贾正晶哼了声,“秦盟主,这都是后话了,眼下余沅希的性命危在旦夕,你老人家有什么好办法就赶快使出来,迟了就来不及了!!”
贾正晶这冷面冷口的毛病总也改不了,四方楼楼主的架子端得也很足。
秦啸沙倒没有生气,淡然起身,“前面带路。”他向着云画雨示意了一下,云画雨欢喜说道:“秦盟主你同意了?太好了!”
陡然间身子一轻,章羽枫已弯腰将她驮到背上,侧过脸来温柔地说:“你这么虚弱,怎么走路?我背着你走。”
云画雨窘死了,脸“噌”的一下就全红了。
章羽枫历来脸皮厚如城墙,自然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云画雨却是个害羞的姑娘啊,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她,似探照灯一般。
尤其是秦瑶,直愣愣地看过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惊讶,愕然,意外,她从小生活在雾茫山,见的生人不多,周围的师兄弟们都是那种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人,她还从未见过有哪个男子这样大胆,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情人,眉目温柔,深情款款。
秦啸沙牵起嘴角,淡淡笑了下,他没说什么,只是脚步从容地跟在章羽枫身后,大踏步地往余沅希的房间方向走去。
穿过长廊水榭,穿过月亮门,离余沅希的房间还有二三十米,余泽那痛苦的哭嚎声已传了过来,“沅希,我的女儿,是爹爹无能啊,救不了你的命,是爹爹无能啊……”
贾正晶率先推开门,沉着声音道:“别哭了,秦盟主来了,他要来看看沅希的伤势情况。”
“秦盟主?”余泽哆嗦着双手,脸上老泪纵横,秦啸沙的大名,他当然是如雷贯耳,他眼光殷切地盯着秦啸沙,自觉地让开了路,将秦啸沙引到余沅希的床前。
“沅希,沅希,你睁开眼睛看看,秦盟主来救你了!!”
余泽拉着女儿的手不停呼唤,可余沅希已完全不能回答,她的情况糟糕至极,鼻孔嘴角都在渗血,面容青黑,双眉印堂处更是笼着一层浓重的灰暗色,呼之不应,喊之不理,就如一块僵硬的木头,气若悬丝,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秦啸沙一直淡漠的脸上,也现出了几分凝重的神情,袍袖一拂,瞬间点了余沅希的几处大穴,“瑶儿,把我的还阳丹拿来!”他急声吩咐,秦瑶身手麻利,立刻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两粒淡碧色的药丸,一把塞入余沅希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