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穿着天蚕软甲!”郑天侯大叫道,吕汾狡猾至极,已从背面窜出来,匕首朝着云画雨的手腕一扎,云画雨顾此失彼,一时不慎,被他的匕首扎破了手腕,鲜血像小溪一样流淌出来,染红了她的半边衣袖。
剧痛袭来,云画雨疼得眼前一黑,软甲包住了她的身体,手腕却是包不住的,她秀眉微蹙,略退了两步,用剑光护着自己,但——
事情有点不对了,只是中了刀伤,为何头会晕起来?身体像泡软了的面条一样无力,云画雨的目光有点模糊,拿剑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她虚虚地晃出一剑,踉跄着后退,靠在路边的一株树干上,好似缺了水的鱼,大口地喘息着。
耳边听到郑天侯的声音道:“她撑不住了,两个丫头一齐带回去。”
“嘿嘿,你来抱这个姓余的,我来抱这个大美人儿。”吕汾得意地笑。
云画雨死死咬着唇,一只手扶在树干上,另一只手虚软地提起剑,勉强指在吕汾的面前,“你、你滚开……”
眩晕感越来越重,眼前的人仿佛都是一团影子,摇摇晃晃地看不清楚。
“云儿!云儿!”就在那片朦朦胧胧的光影中,好像有个白色人影像疾风一样的纵掠过来,“云儿!云儿!”声音里是满满的惊怒,仿佛是须臾间,那抹白影已奔近前来,掌心温厚,一把揽住了她。
晕,越来越晕,身子仿佛是被灌了铅,连站都站不稳,云画雨只能尽力地攥紧章羽枫的衣襟,双唇微动,努力地吐字:“大哥,余姑娘还在那边,……救她……”
“嗯,我知道,你等我一会。”章羽枫温柔道。
她虚软地靠在树干上,看见章羽枫好像闪电一般的掠出去,少年的脸上似笼着一层寒霜,白衫若雪,俊面如冰,剑光,漫天全都是剑光,刺,挑,戳,削,他每个动作都仿佛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呵成,快得好似风雷闪过。
朦胧的眼睛已看不清他的动作,只听到尖叫声哀号声不绝于耳,血水像泼天的雨,四处飞洒,好像是谁的胳膊被砍断了,痛嚎的声音一直响一直响,震得云画雨的耳膜都疼了。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仔细分辨,竟是郑天侯的声音。
“老郑,咱们快走,这姓章的疯了!”
吕汾惊慌地叫喊,撮唇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啸。
他们逃得很快,连带着那些七阴教的教众,黑泱泱的一群人,好像退潮的海水,飞快地隐到人群中,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都散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