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汾顿了顿,用眼角瞟了下座上之人的脸色,开始满嘴胡诌,“我拨刀与他交手,大战了三百回合,因为气力不继,最后落了下风。幸而我机警,趁他不备时逃出镇子,可袁师妹却被章羽枫带走了。那小贱人看章羽枫长得俊俏,欢天喜地的要随着他走,我实在拦不住,只好单独回来向教主复命,弟子有愧教主的吩咐,请教主饶恕!!”
座上的男人狠狠一拍椅背,声音震得整个大殿都在嗡嗡作响。
“袁冷雪那个小贱人,我迟早要把她抓回来!”
底下的众人都噤若寒蝉,场中鸦雀无声。
座上的男人面色严峻,对着吕汾略略一摆手,“按教规应该要送你到暴室受罚,不过本教主念你一向忠心,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自己提头来见我!!”
吕汾缩了缩脖子,“……弟子遵命!”
他满脸难色,支吾着说:“教主派的任务,弟子当然是全力以赴的,只是下次如果再碰上章羽枫,他,他武功太高,弟子真的没有取胜的把握……”
“废物!”座椅上的男人暴喝一声,“你们一群弟子,联起手来居然打不过一个人!!章羽枫又不是三头六臂,他能厉害到哪里去?是你们自己贪生怕死吧??”
“教主,教主,”吕汾连忙磕头,“那姓章的在江湖上就是个惹事精,自命为武林正道,最爱插手管闲事,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一身武功,当真了得,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却不敢继续往下说,正浑身冒冷汗之时,旁边有人说话了,“钟教主息怒!!依老夫看,这件事倒真的不怪这些弟子们。”
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身灰绸袍子,身板很干瘦,可长相却生得阔口宽鼻,颇为粗豪,一双眼睛幽幽发光,一看就是极奸滑世故之人。
他就是曾经被章羽枫追得差点无路可逃的郑天侯。
而座椅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新近投靠的朋友,七阴教的教主钟千手。
钟千手听到郑天侯如此说,眼光瞟了过来,“老郑,我记得你好像跟章羽枫交过手的?”
“是的!”郑天侯拈着下巴上的几根短须,言词很愤恨,“那个小子武功确实不错,人也相当狡猾,被他缠上了,就很难脱身的!我上次差点就要栽到他手里,幸亏老天开眼,有个过路的小叫化子稀里糊涂地跑来捣乱,我才趁机逃出来,总之,章羽枫这人一日不死,我是一日不得安生!”
钟千手冷哼了声,“我这次炼药的大事也被他破坏了,真是太岁头上也敢动土!!章羽枫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等我把各堂的弟子都集结起来,一齐围堵他,回头把他剁成肉酱,挫骨扬灰!”
郑天侯眼珠子转了两转,嘿嘿一笑,“钟教主倒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有个好主意,包管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这姓章的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