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甫转身望着柯夫人,面容沉毅地说道:“舅母,我自幼来到柯家,承蒙舅舅与你多年照顾,我一直感念在心,时刻不敢忘记。虽然我确实不愿与柯珠成婚,但却绝不敢下杀手伤害舅舅。”
他叹了声,继续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婚姻一事,我只想用情理来说服舅舅,他老人家执意不肯,我也只能动之以理,婉转陈情。”
“舅舅突然被害,我真是始料不及。凶手真的不是我,我当夜一直在院中练剑,却不知为何这些家丁们都不愿出来为我作证,至于书房门闩上的那根银灰丝线,更是与我毫无关系。”
“舅母,如果仅凭这些无谓的推测之词来定我的罪名,实在是对我不公!舅母,请你再详细查明这件事情,还我一个清白!”
陈甫说完,一揖到地,神情仍然谦和有礼,气度自如。
云画雨在旁静静看着,柳眉轻轻皱起,眼眸中滑过一丝惋惜与喟叹,是愚?是孝?是劫?还是命中注定?
大概,就是因为陈甫的优柔寡断,因为他对于婚事推辞得不够坚决,所以才酿成了这一场叫人扼腕叹息的悲剧吧?
柯夫人听到陈甫的这一番求情,面色却丝毫不动容,反倒愈加冰冷,眼中似有利箭射出来,冷冷说:“你空口白话,可这里却证据如山。自古审案,不动大刑的话嫌犯都是不会招认的,今日也是一样。”
“来人!”柯夫人一抬手,招呼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
“你们要干什么??!!”柯霜一跃上前,完全不顾自己的病弱之躯,张开双臂将陈甫挡在身后,嘶哑着声音吼道:“不准过来!你们通通都不准过来!!”
陈甫看到这个架势,知道今日柯夫人是要动大刑了,他当然不愿坐以待毙,沉着脸一边后退,一边将手指探到腰间,正欲拨出长剑来抵抗,突觉身后有劲风飒然,“陈甫兄,你就省省力气吧!”一道白影闪掠而过,手法快如闪电,迅速点中了陈甫腰胁间的麻穴!
“章羽枫,你——”陈甫怒目圆睁,却僵直得一动也不能动,章羽枫已经轻笑一声,“陈兄,你别再嘴硬了,要么就老老实实的招认罪行,要么就趴下来乖乖地挨这顿棍打,你自己选一样吧!”
陈甫勤于练武,资质也佳,章羽枫想点他的麻穴本来并不容易的。只是陈甫刚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柯夫人身上,忽视了身后的破绽,所以才被章羽枫偷了个空儿,一举点中了他的麻穴,瞬间动弹不得。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陈甫身体不能动,只能双手紧紧握拳,颈上青筋暴起,“你们冤枉我!!你们这样屈打成招,舅舅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章羽枫笑了笑,往陈甫背心轻轻一推,将他匍倒在地,柯夫人冷沉着脸,已扬声喝道:“来人!给我打!一直打到他招供为止!!”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