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真。”雅意咬着唇,依依不舍地看了许千真一眼,拉拽着那中年妇人,自是去了。
这样的一场大闹下来,饭菜都凉了,而云画雨也没有吃饭的心情了,许夫人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云画雨应了几声,起身告辞。
她对于许家的路径不熟,所以还是由许千真亲自送她回住处,暮色已临,两人沿着花树间的小径慢慢地走,许千真担心云画雨心有芥蒂,便将家中的这段往事说给云画雨听。
原来许澜年青时,除了许夫人之外,还纳了一名妾室,这妾室就是今日来许夫人房中大闹的那个中年妇人。
这妇人名叫江媛,小家碧玉,当年也颇有几分姿色。许夫人为人宽厚,这江媛进门,她也并不曾刻意刁难过,一家人其乐融融,相安无事,当时许夫人已经生了许千真,而江媛进门多年,却仍一无所出。
于是在许夫人的建议下,江媛收养了一个女婴,算作女儿,取名就叫江雅意,正是今日云画雨见到的那个少女。
本来许家生活富贵,家族兴旺,哪知许澜于壮年去世,一家人都悲痛欲绝。
尤其是江媛,心中痛苦,就此消瘦下去,本来容色娟丽,窈窕动人,后来却迅速干瘦衰老,皮松肉垮,再到后来连精神都垮了,终日里神情恍惚,魂不守舍。
因为许千真的长相与许澜十分相似,所以江媛在犯疯病之时,常常会将许千真错认为许澜,不准许千真跟别的女子亲近,许千真前面的三个未婚妻也都被江媛痛骂过。
只是江媛虽行为离奇荒诞,但她毕竟是许千真的二娘,所以她就算再是冒犯,许千真和许夫人也不怪责苛待她。
云画雨默默听完许家的这段狗血往事,有些词穷,她与师傅在小寒山中相依为命,没见过这种豪门大户的恩怨情仇,不过她看得出,这江媛力气虽大,却毫无武功,再怎么样也伤不了自己分毫的,所以云画雨也不觉惧怕,反而宽慰许千真,“许当家,今日的事只是个意外,我不介意,以后我离这二夫人远远的,不去招惹她,肯定就相安无事了。”
许千真面容俊朗,笑了笑,突然又说:“小涵,你怎么还叫我许当家?”
云画雨只得顾左右而言它,“叫你千真我叫不出口啊,我今夜还未吃饭,有些饿了,我那院子里有厨房吗?若有的话,我去叫人弄些饭菜来。”
许千真“啊”了声,很是懊恼,“小涵,我真是疏忽了,一心想着与你解释,竟忘了你还饿着,你那里有单设的厨房,我去命人给你多做些菜过来。”
一听到有很多好吃的,云画雨的那些不快顿时淡了些,连忙点头,两人已回到了云画雨的院落,许千真立刻跟厨房吩咐备膳,正在等菜的当口,突然有个小弟子匆匆跑来,向许千真禀道:“掌门,门房那里说,外面有个姓章的年青公子求见,说是你的朋友。”
“姓章的公子?”许千真想了想,“他有说他的姓名吗?”
那小弟子道:“那公子说他叫章羽枫。”
许千真笑起来,“原来是他!果然是故人,他难得来一次,我应该去见见。”
云画雨连忙道:“是的是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快去吧,不要怠慢了客人。”
云画雨正发愁呢,许千真一直赖着不走,云画雨生怕他要留下来一道吃饭,正在想用什么理由支开他,哪知喜从天降,这救兵就来了。
章羽枫,这名字真是不错啊,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