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儿极其神骏,片刻间已到跟前,是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体格健壮毛皮光亮,而那白马的后面,还跟着一匹个头略小一点的栗色马。
“沅希,我们走!”白衣少年朝着余沅希点点头,余沅希却有些不情愿,径直嚷起来:“枫哥哥,你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说要砍下这臭小子的右手吗??”
白衣少年不语,伸手拉过白马的缰绳,正待上马,余沅希又不甘地叫道:“枫哥哥!!希儿刚才看得一清二楚,这小叫化子的武功虽然还行,不过一百招之后你就占尽上风,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你就能砍掉他的手了!!”
“余沅希!!你哪儿那么多的废话??”白衣少年俊面一沉,目光极是严厉。
“枫哥哥——”那余沅希缩了缩脖子,显然很怕他,不敢再嚷,只小声的嘟哝道:“今日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穷酸鬼,好端端的五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算了,谅那老猴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白衣少年淡淡说道,蓦地飞身上马,身姿潇洒之极。
他微一回眸,又朝云画雨看了看,就见云画雨仍站在树下静静哭泣,两道泪痕犹在,泪水却冲刷掉了脸上的灰土,露出莹白如玉的肤色。
少年微微一怔,余沅希也已经跃上了那匹栗马,与这白衣少年并辔而行,“枫哥哥,希儿累了,我们找个客栈歇息一下吧。”
白衣少年回过神,一笑道:“好,我们走吧!!”
两人挥鞭催马,去势极快,顷刻之间便已不见踪影。
一一一一一一一
云画雨独自哭了好一阵,才慢慢收了泪,树林中又是一片寂静,残阳若血,已近黄昏,若再赶不到李家庄,今夜便要露宿街头了。
云画雨平复一下心情,继续赶路,见四下无人,运起轻功一路急奔,终于在暮色降临之时,来到了二十里外的李家庄。
叩开庄门,云画雨拿着拜贴只说是来给李庄主贺寿的,门房倒很客气,领了云画雨进去,安排了饭食,又安排了房间,虽不是多么精美,却很干净。
云画雨很满意,连声道谢,她饱饱的吃了一顿,回到房,心中不免舒了口气,累了这么多日,终于有个安寝之处了,云画雨打个呵欠,连衣裳都未曾脱下就已沉沉睡去。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便是寿宴开席之时。
李达辰混了一辈子江湖,人脉广,性格也圆滑,为人又大方豪气,因此颇结交了些三山五岳的人物,所以这场六十大寿办得热热闹闹的,足足摆了百席,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将整个李家庄挤得满满当当的。
云画雨谁也不认识,也无心与别人搭讪,自己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里坐下,旁边坐着的是海鲸帮的几个堂主,个个魁梧粗壮,正凑在一块吹牛。
云画雨懒得细听,伸长了脖子就等着开席,吃饱喝足以后还能领到二十两银子的盘缠钱,这样的好事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云画雨越想越是高兴,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激那个卓少祺,要不是他,自己哪能捡到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啊。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过后,李达辰穿着一身讲究的深蓝缎袍从大堂里踱出来,一路抱拳,与宴席上的宾客打着哈哈,“列位亲朋好友,抱歉抱歉,李某来迟了!!”
李达辰虽然已是花甲,身体却极硬朗,说话中气十足,精神矍铄,他身后还跟着他的三个儿子,大儿子名唤李江河,二儿子名唤李江海,小儿子名唤李江淮,都是这几年江湖上初展头角的年青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