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小萌,好久不见。”
三人相视而笑。青梅竹马很久不见,自然是要好好打量一下对方的。在分开的近两年时间里,三人都迈过了十八岁,成为了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变化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梁清宁穿着合身的藏青色大衣,留着清爽的平头,比以前略高一些,更显得四肢修长。他的外表一直出色,是研究所职工小区里远近皆知的清俊少年,在国外生活两年后,他更成熟稳健,眼神温和坚定,举手投足间更多了一份从容笃定——至少姐妹俩都觉得,他比以前更出色,看上去已经完全是一个很有前途的音乐家模样。
“是不是长高了?”肖薇伸手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差。
梁清宁莞尔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肖薇头顶,淡定道:“比在国内高了两厘米。”
“真是不科学啊!”肖萌说,“为什么我们不长高了!”
“不用气馁,你们虽然没长高,但看上去更漂亮了。”梁清宁笑。
“你也帅多了。”肖薇马上恭维。
这毫无技术含量的互相吹捧让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青梅竹马的默契伴随着笑声迅速回归。
“你们俩今天的打扮,是为了考验我吗?”梁清宁把小提琴盒放在行李箱上。
为了增加“猜猜我是谁的难度”,姐妹俩今天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鞋袜,梳着同样的发型,就连那1厘米的微小身高差都通过鞋子里的鞋垫给补足了,看上去,姐妹俩宛如复制黏贴般相似。来机场的地铁上,姐妹俩也因此受到了远比往日多的围观目光,还有几个人试图和她俩搭讪。
“没错,猜猜看。”姐妹俩齐声道。
梁清宁笑着摇头,然后分别点了点两人:“肖薇,肖萌。”
双胞胎异口同声:“弄错啦!”
“不,没有错。”梁清宁非常淡定。
“真的错了!”
“真的没错。”
“……”
双胞胎无奈的对视一眼,不得不投降认输。这么多年来,梁清宁玩这个游戏无往而不利,就没有失败的时候,姐妹俩问其原因,他也总是露出高深莫测的“世上只有我知道”的模样。
“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猜出我们?”
“猜猜看?”
“猜不到,告诉我们吧。”
梁清宁微笑着揭开了这个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你们说话的音色虽然非常接近,但不完全相同,肖薇的声调要高一点。”
“这么细微的差别你都能听出来?”肖薇惊叹。
双胞胎的音色相当接近的,高中时代还发生过一件趣事。当时姐妹俩在学校的图书馆角落里悄悄说话,学校新来的心理医生在书架背后听到她俩的说话声,以为是一个人精神分裂于是自己对自己讲话,居然吓得面无人色。
“果然是长期和声音打交道的音乐家才有的素质。”肖萌说。
“一般一般。”梁清宁很谦虚。
一道爽朗的男声打断了青梅竹马三人组源源不断滔滔不绝的叙旧。
“清宁,这两位就是你常说的那对双胞胎姐妹?”
梁清宁转头对来人点头致意,为姐妹两人介绍了来人。
“这是冯冉,我的大学同学,他是钢琴专业的,这两位就是我的青梅竹马肖薇、肖萌了。”
姐妹俩早知道梁清宁在大学里认识里一个叫冯冉的同级留学生,两人关系很好,在京的这段时间他还会住冯冉家里——或许是因为偏见,她俩认为学钢琴的应该是清秀少年,此时见到冯冉本人,难免有些吃惊。他和梁清宁身高相仿,体型更魁梧,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热情的活力,看上去更像是个运动员而不是钢琴系学生。
冯冉笑着抬抬手和姐妹俩打招呼:“早就从清宁那听说你俩的大名了,如雷贯耳,一个华大一个京大,梁清宁老在我面前夸你们。”
“是吗?说了什么?”
“说你们漂亮又聪明,温柔又大方。其实我对他的说法一直抱有怀疑态度,但见了你们俩的真人后,我才知道他说的完全不是夸张。”
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冯冉说话很客气,双胞胎也毫不犹豫赞美了他。能在柯蒂斯钢琴系就读,他的钢琴一定弹得很出色,其履历可能不会和梁清宁相差太多。
姐妹俩家教甚好,也会很说话,两人你一眼我一句的称赞之后,冯冉的喜悦之色完全藏不住,愉快地笑着说:“哪里哪里,过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