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走了。”看你过得乐不思蜀的样子真糟心。
易纵在气什么,她并非不知。
叶绍清始终是他心里一根刺,那根刺还拔不得,他无非想亲口听她保证以后与叶绍清断绝往来。
可叶绍清先前才救过他们,私下她若对易纵说出这样的话,太过不去。
她能在非必要情况下,避免与他接触,为他好更为易纵,保证她却作不出。
易地而处,易纵身边要有这么个人,她心里也憋得慌,所以这几日他怎么矫情怎么闹她都哄着。
眼下她是明白了,易纵这人,得寸进尺,有恃无恐。
助理刚要敲门进来,撞见程窈窕出来,夫人脸色还好,助理松口气,抬眼看,易纵却冷若冰霜,笔挺笔挺坐在椅子上,似在生闷气。
那口气重堵回嗓子眼,助理默默关上门。
安全起见,他还是晚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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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忙了一天,那股子气好不容易散开些,回家时,天色暗暗,他看了眼,按车锁的手力气使得大,烦人,天都跟他心情一样黑,让他更烦。
估摸自己作过头了,易纵有些怂,怕她真生气,气到肚子里那个惹出事来。
路上有人在卖烤地瓜,易纵心有戚戚,不情不愿走下车,买了两个。
程窈窕一直改不掉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习惯,往日她求他都未必给她买,今日……
算了,易纵垂下茸密长翘的睫,动作虽有不耐,举手抬足仍是好看的,三分君子风流三分微妙痞气。
可他心底的不满一分没少。
程窈窕只以为他是醋,却不知那只是其一而不是其二。
从前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摩擦,事情不大,互相道个歉便好,她有孕后,她主动低头的时候越来越少,她心情好时便哄上几分,心情不好掉头就走,凡事皆要他先让步。
有时甚至让他,感到不安,仿佛她随时能抽身。
易纵不是不愿让她,只是这一回,集中爆发而已。
更让他憋屈的是,就算窝火,他也离不开她。
人倒霉时,买个东西都能碰到不想看见的人。
换下白大褂,叶绍清穿着厚大衣,踏过夜色而来,清秀的脸被格子围巾挡住一半,露出双眼,倒是好看。
易纵嗤了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烦,要不是他,这回他能这么作么?不能!
无故躺枪,叶绍清脸色也有些黑,心思忽坏起来,他先招惹他的。
“窈窕呢?”
瞧瞧,喊得多亲密,还窈窕,他都不这么喊她。
“你猜。”易纵冷冷看他。
这语气,两人是吵架了?
叶绍清窥出几分端倪,翘起唇角,有意刺激他,“不知道窈窕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和她其实认识得很早?”
易纵嗤了声,笑话,他需要知道么?
“那又怎样?高中我还教过她英语她跟你说过么?”易纵慌扯得面不改色。
心下那股劲越来越压不住,他弯弯唇,露出个看似得意的笑,“我先回去了,她还得等我给她带吃的。”
话里那个宠溺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喜欢她似的。
黑影消失在夜色里,叶绍清扬目远眺,笑了声,易纵这人…
一路疾驶,停下车,烤地瓜袋口散开些,烘烤气绕在鼻尖,怪香。
易纵提起它,想把它扔出车窗外,想想又顿住,狠狠锤方向盘,低咒,“程窈窕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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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余好还在程窈窕家,今天可不是她赖着不走,是程窈窕不让她走的,这么想着,余好自觉待会见了易纵腰杆子能挺直些。
“他惹你不高兴了?”两人窝在阁楼上的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程窈窕说了遍白天的事。
“你觉得易纵心思不对?”
摇头否认,她对他那点信心还是有的,程窈窕指尖翻页,书页声也令人心烦,一整页,她一字没读进去。
“他这几天太……”程窈窕顿住,从脑海里搜索词汇,“幼稚,我有点累,不想哄了。”
余好不知想哪儿去了,“你不会想跟他离婚吧?”
程窈窕怪异睨她眼,这哪跟哪?
“真的不能!你跟他离婚了,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