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怎么可能没有人要。”这句话对武昱岩来说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那就当做可怜可怜细六吧?”符卿开摇着武昱岩的左手臂,竟用上了一点撒娇的语调。
“怎么这么帮细六说话,他莫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武昱岩玩笑着说。
符卿开装作生气般瞥了他一眼,活脱脱一只佯装凶恶的小猫。武昱岩忽然就想亲亲他,于是便引着他向旁上走去,掩在一棵大树的背面。两人耳鬓厮磨一番,鼻间都是彼此的气味,心里都舒畅极了。
武昱岩正用手掌垫在符卿开的脑后,用鼻尖在他脸上磨蹭着。他察觉到符卿开不知不觉间攥紧了自己手臂,才发觉他们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斜坡,离装着灯柱的大路,有一段挺远的距离。
“我们回大道上去吧。”武昱岩为自己一时间的考虑不周而感到愧疚。
符卿开却将头抵在武昱岩的胸口,摇了摇头,“不知怎么的,在这黑暗之中,只要闻到你的气味,便觉得比自己孤身一身在闹市里头,还要有安全感。再呆一会。”
符卿开正好将头抵在武昱岩心口,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因为自己话语而越来越快。
不知在黑暗中听了多久的心跳声,他们的衣裳下摆都叫草木上的雾水打湿了。武昱岩将符卿开半抱着,重新往大道上走。
“咦,”武昱岩听见符卿开发出一声讶异的叫声,“丢了绣包。”
武昱岩连忙返回去,他需要弯下腰在草丛间寻找,不好再抱着符卿开,只能牵着他的一只手。符卿开也乖巧谨慎的随着武昱岩的步伐移动着,只是脚下突然踩上了一块圆滑的石子,符卿开一时不稳,向边上倒去。
武昱岩本来是能及时拉住他的,只是他那时刚巧是在找到了那个绣包的单口,弯下腰来拾它,就那么一瞬间的松懈。竟叫符卿开脱了手,武昱岩反应极快的朝符卿开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却无力改变两人一同从斜坡上滚下去的处境。
索性这斜坡上草皮厚实,符卿开又被武昱岩抱得严实,只觉裸露的肌肤叫草叶子挂了许多道口子,倒是没感觉到十分的疼痛。
武昱岩的抓住了一株不知名的灌木,木刺深深扎进他的掌心。幸好是止住了下滑的滚动,两人堪堪的躺在斜坡上。
这一番突如其来的下坠,翻滚叫符卿开惊惶交加,他又看不见,也无法得知武昱岩伤的如何。
“昱岩,昱岩,你觉得怎么样?”符卿开不住的问。
“卿开你别动。”武昱岩吃力的说,“我们还在斜坡上头,我只是抓住了一株植物。”
符卿开连忙不动弹了。
“这根草撑不了多久了,我索性自行松手,也好有个把握。你别怕,我们慢慢的滑下去。”武昱岩亲了亲符卿开的鬓角。
“好。”符卿开老老实实窝在武昱岩怀中。
武昱岩松了手,两人从斜坡上慢慢往下滑。
这斜坡底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狭窄的缘故,越往下风越大,都能清晰的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武昱岩觉察到怀里头的人一颤,以为他是冷,尽可能的收拢了手臂。
符卿开声音发颤的叫了他一声,“昱岩。”武昱岩从未听过符卿开这般惊惧的声音。
这斜坡也到底了,借着月色勉强辨认出这是一处狭长的山谷,武昱岩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将符卿开紧紧抱住,“怎么了,莫怕莫怕,我在这儿。”
符卿开却盯着山谷右侧一声不响,武昱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股寒意无声无息的蹿上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