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夷吾的嗅觉和味觉一样灵敏,被熏得下意识捂住鼻子。
小温赶紧去收拾食物残骸,说:“我送小杜去医院,等玲玲一来我就回去找你了,这地方还没动。”
费夷吾出了玄关,大致看了看结构。两室一厅的户型,客厅在中间,南北两间卧室。两扇门都呈大开的状态。
小温说小杜前几天赌气把门窗都贴了胶带。但费夷吾在客厅看到两扇门都看到了胶贴的痕迹。
“小杜是哪间?”
小温打开了南卧的灯,“费老师,这里。”
木地板上到处都是脚印,要从中分辨出猫脚印不太容易。费夷吾看向床上,捏起被子一角抻开来,七八只清晰的黑色|猫爪印落在被单的浅色图案上。
猫咪的体重很轻,除非在大染缸里滚过一遭,不然要留下这么深刻的脚印实在很困难。
“唔……”
费夷吾沉吟。
小温端着杯水站在门前,惴惴不安地问:“老师怎么样?是不是猫干的?”
费夷吾习惯性地摸向腰侧,摸了一空才突然想起来把罗盘落在咖啡馆了。她有点心虚,但很快强迫自己镇定。
师父曾说过:动物的感情不能拿人类的礼仪道德来衡量,大多时候它们按本能行动,至于与其他生物的互动应该归属为报恩还是报怨,光凭人类来判定不太公平。
刚被师父收留的那年,费夷吾特别喜欢给道观附近的鸟窝投食,久而久之,很多鸟类都过来捡白食,那个季度道观的粮食消耗得特别快,到后来,师父和妈妈连费夷吾自己都只能每餐吃定量的一半。
人不够吃,自然没有余粮来喂鸟。
有些鸟儿想得很开,见费夷吾不再投喂,猜测可能今年收成不好,偶尔衔来野果接济道观。但也有些大个头蛮不讲理得寸进尺,甚至发牢骚似的啄过费夷吾。
还有去年大概泥石流后,有只从山上滚下来的不明动物裹了一身泥,被卡在疯长的藤蔓里,费夷吾陪了牠好一阵子,还特意回去拿了水果和刀具要帮牠从藤蔓里解救出来。但是那动物也许是看到刀害怕,自己挣开树藤,抢走她的水果转身逃走了。
后来几天,费夷吾老觉得有东西盯她,每次一回头都能看到一道身影快速蹿进丛林。
……
“老师,费老师?”
耳边冷不丁响起小温的声音,费夷吾回神,见小温正站在她旁边,一脸说不出的扭曲表情。费夷吾觉得那表情有点瘆人,随口应道:“哦,是的吧。”
卧室的装饰很简单,床、桌子、衣柜,没有独立卫浴。窗户封死门一关,蚊子没准儿能从门缝之间挤进来,但是一只猫要进来可能有点难。
“我去外面看看。”说着,费夷吾再度回到客厅。
她能感受到一股不太和谐的气息,但不在出事的小杜的房间。
到客厅往北卧,越接近小温的房间,那股令人不适的感觉越强烈。
费夷吾没再征求小温意见,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