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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主修(2 / 2)

沈清言轻拍衣上尘土,冷淡道:“公主自己将香囊送予我小厮,又推卸到我头上,莫不是亏心事?”

“你胡说!”

她堂堂一介公主,怎会去送香囊给一小厮,还是她未婚夫的小厮。

她虽不守规矩,可也不会干出这等不堪之事。

沈清言听了微愣,解释道:“我昨日从御书房出来便查了,是你身边的翠玉将香囊给了小厮。”

宋攸宁惊诧道:“我分明是让翠玉将香囊给你。”

沈清言无奈,他惯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哪里懂女儿家的那些事。

宋攸宁兀自辩解,明白他说的是实话,他没有理由骗她,且这种事想查也查得到。

她如今成了把剑,才知道身边人不忠。

难过排山倒海而来,堵的她心慌。

只是……翠玉为何如此?

她与翠玉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虽是主仆,她却拿翠玉当姐妹。母妃也喜欢她,临走前还特地嘱咐要她们二人好好对待彼此。如今她却干出这样的事。

她本来没想送香囊给沈清言,是三姐姐说镇北王北伐未捷,心里不虞,他一个孤家寡人,不像旁人还有父母兄弟宽慰,她这个未婚妻反倒是他这世上很亲近的人,该去安慰一番。

宋攸宁心软,便忘却了他之前上元节驳她面子,花了半个月做成这一香囊,让翠玉送去。

哪知才过了两日,翠玉便告诉她,沈清言将香囊给了小厮,许多人都瞧见了,都暗地里笑话她。她那素来不和的四姐姐,更是特地来一趟长乐宫嘲讽。

她没多想,一番心意被辜负,恼怒之下便去了父皇退婚。

她自小与父皇不亲,红着眼眶跑去,父皇吃惊得很。

听了原委后便喊了沈清言来。

那日的沈清言一袭玄色練衫,长身玉立,他进去时,她正哭的厉害。

父皇质问沈清言,他丝毫不辩解,她更加委屈,父皇便退了这门亲事。

没想过事情还有另外的真相。

不过沈清言惹她不快的事情甚多,次次让她险些吐血。去岁上元节,她邀他一道赏河灯,他却说要练剑,她心里苦闷,不顾身份咒他“与剑过一辈子。”

退了也好。

这些腌臜事想得她头晕,又昏了过去。

宋攸宁许久不发出声音,原先杵在一旁不知该做何动作的沈清言复又蹲下,试探地问:“公主?”

没有回应。

抄手游廊里走来几个婢女,皆年岁不大,着绿色小袄,可爱靓丽。

其中一人随意一瞥,竟见主子半蹲在地上,和一把剑讲话。

她用手肘轻戳旁边的婢女,一行人见了此情此景都睁大了眼,面面相觑。

——

长乐宫。

圆桌上摆的茶水已撤了三次,收拾桌子的婢女们轻声交谈:

“公主再不醒来,就要过了午膳时辰。”

“平日里也不见公主这般嗜睡,好在皇后娘娘免去晨昏定省,不然可就糟了。”

两人正说话,见一个圆脸冷面的婢女走来,立马噤声。

翠玉微蹙眉头,斥道:“干活就干活,嚼什么舌根。”

说完便进了内室。

收拾桌子的两个婢女同时翻了个白眼,看到对方的动作,无声笑起来。

内室,一架水墨夏荷屏风微折,浮碧色床帷拉开,素色轻纱翻飞,像绿湖泛起白沫。

帐中的少女沉睡着,像一个刚出世的婴孩,纯净清澈。她生得极美,黛眉似远山,唇不点而红,雪肤花貌。

翠玉蹲在帐旁,肉肉的圆脸,明明是讨喜的模样,却因眼里冒出的寒意生生透出刻薄。

红烛来换香,闹出些动静,翠玉立马变了张脸,“小心点,不要吵到公主。”

红烛沉下眉眼,他们两个都是一等丫鬟,可翠玉因得了公主的喜爱,倒像是她的上头一般。

她边换香边小声说:“公主今日怎的如此嗜睡?这都日上三竿了。”

翠玉冷声道:“公主便是睡到晚上,又哪里轮得到你嘴碎。”

红烛蹙眉,颇有些委屈,她向来嘴笨,能讲好意说成坏心,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公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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