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明媚英气的女子,这有些恶狠狠的回复,仿佛他如若再反驳便会上来揍他一顿的气势。老实说刑杨心底的确被镇住了,虽然他依旧坐在床边不动,但那因紧张而僵硬的嘴角出卖了他。待脑子反应过来些许,喉咙便有了些痒意,就轻咳了起来。
徐鑫见状也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方才的反应的确有些过激了。这刑杨身体本就不好,刑旭阳从小就没舍得吼他一句,更别说有人能在他面前大声一次,他刚才该不会真吓到人家了吧。
见对方咳得不停,徐鑫赶紧愧疚上前,给对方拍拍背,帮助顺气。
“对不住,方才我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激动这语气就有些没把门。”徐鑫边给对方顺气,一遍轻声道歉。
察觉到这第一次见面的女子,在给他拍背顺气的动作,刑杨立马抬手就制止推开。虽然是定下的道侣关系,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越矩。倒不是嫌弃徐鑫,或者生气方才对方大声与他说话,只是碍于男女有别,加上心里有人,他觉得别扭。
徐鑫自认为是男子,倒不会想到男女有别那层,看对方推开他的动作,他就知道坏了,惹这病美男生气了。
对方嫌弃,他也不勉强,马上就退后了一步,待对方停下咳嗽后,转身去房里找了杯热茶。依旧停在一步之外递了过去,还好这次刑杨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去喝了几口才缓过来。
“反正,事已经定了,你也别多想。世上本就十有八九不如意,我本意也没打算和你一起,但你身体需要我师父的丹药,而我……”徐鑫抬手指尖转了转那脖颈上装着凤凰泣血的吊坠:“而我们赤女峰的师妹们,也需要朝光峰资源的协助提高修行,大家各取所需,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
“再说了,你这个身体,确定能给你心中喜爱女子未来吗?蒙师姐是比我好,但你若是保不住这命,那又有什么用?”徐鑫怕刑杨继续跟他磨磨唧唧,干脆直接再泼个冷水,但是语气特别温和客观,免得再惊着他。
“我没有那个意思……”捧着茶杯垂眸默默听着,刑杨心里苦笑,大概有些事就是需要别人活生生剖开给他看,他能不再欺骗自己,拥着那些莫须有的希冀。
刑杨咬咬牙,心头一阵翻滚,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般,松了紧握杯身而发白的指尖。
他抬头叹了口气,脸上挂着自嘲的笑:
“我并没有觉得絮师妹不好,千万别妄自菲薄。絮师妹说的对,是我妄想了,即便是对于你,得了便宜的应是我才对,没资格为难你。刚才那样逼问与你,我才是不知好歹的那个。”
“你……想明白就好。也别想那么多,日后你身体好了,想与我和离,我是会考虑的,你也别那么沮丧,到时候你喜欢谁,我给你搭把手!”见刑杨心灰意冷的模样,还是怕他想不开,徐鑫还是又不切实际地安慰了一番,话里话外有一番兄弟有难两肋插刀的气势。
听徐鑫这么一说,刑杨又是一愣,而后却是有些释然的笑了:“我若能活到那时,你可别食言。秀秀那头……我会与她说清楚,你放心。”
“嗯?”徐鑫一听暗惊,难道这还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老天乖乖,蒙秀秀的初恋竟然不是宁无为?!现在方才回味起昨日,蒙秀秀为何知猜测到他在凑合她与宁无为时,反应如此强烈的缘由。一般女子遇到此事,最多尴尬或者羞愤而已,不至于对他咬牙切齿到威胁他。
这作者到底是多偷工减料,少了这么重要的前因,初恋杀伤力那么高,这让他怎么搞,他很慌啊。
“我保证。”刑杨看到徐鑫表情有些奇怪,以为对方不信他的话,便又保证道。
“那就好。”说是这么说,但不知为何,徐鑫看对方如此干脆,他就感觉有一面小旗子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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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刑旭阳的期望,是希望他每日都去看刑杨,徐鑫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多话题跟他扯,但是为了防止刑家父子各个方面的胡思乱想,他还是每天按时报道,尽心尽责地‘培养感情’。
以至于此事做得过于投入,临近婚礼前的五天,他才恍然想起那可怜巴巴的宁无为,怎么还没跟蒙秀秀第二次见面?这宁无为可是在婚礼前两天就被送出了朝光峰,灵泉相遇的桥段迫在眉睫,怎么还没有触发呢?并且这几日,蒙秀秀也不见人,也没去灵泉,也没来刑杨这,不知道是被什么事缠身。
在他的印象中,原文有交代蒙秀秀每月定会择日去灵泉修行,所以才会遇到伤情发作的宁无为。如要推进两人的感情线,这个重要的桥段势在必行,但眼见这婚礼在即,这个情节却没跟上,又知道了蒙秀秀与刑杨的心情,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便打算在早上例行公事看完刑杨后,就去找蒙秀秀那探探情况,必要时自己就去帮帮忙,促进一下进度。结果,大早到了刑杨那,却见刑旭阳早就在里头。
此刻房门紧闭,气氛很紧急的样子。与守卫探听后,才知道,刑杨的病情又发作了。
徐鑫不禁摸了摸自己脆弱的脖子,自己这几日好像也没干什么让对方不舒服的事吧,真要是出了事,应该怪不到自己身上去。
不过,徐鑫还是有些良心的,烦恼于自己赖在朝光峰的计划可能流产之外,同时也因也相处了几天,竟然还是有些伤感的。
在院子里等待了片刻,没等到里头有什么消息,却看到好几日不见,一会计划要见的蒙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