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第一个死亡因素就是触摸完工的纸人。”盛数揉了揉脸:“吃完早餐都回去检查房间。”
宴月吃得差不多了,发现纸扎闫坐在工作区里忙活,扬声问道:“闫大叔,你在忙什么?”
纸扎闫回过头,拎起地上的纸人说:“我修补一下这个摔坏的纸人,留到祭祀的时候用。”
原来他在修补那具“尸体”。
宴月压下恶心感,挤出一个笑容:“闫大叔,吃完早餐后要做什么?”
纸扎闫看着她的眼睛:“你们去竹林砍些竹子回来。”
盛数挑了挑浓眉:“砍竹子?”
“做纸扎工序复杂,扎完框架之后都是些精细活,你们什么也不懂,帮不了忙。”纸扎闫说:“正好竹子不够用了,你们去砍些回来。”
季思危问:“要砍多少?”
“二十根左右。”纸扎闫撕掉纸人破烂的衣服,头也不抬地说:“记住,我只要长在坟头边上的竹子。”
这个要求很诡异,宴月眼角一跳,忙问道:“为什么?”
纸扎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照做就行。要是看见竹笋,也挖一些回来。”
盛数不明白:“挖竹笋做什么?”
纸扎闫:“做竹笋焖肉,香。”
盛数:“……”这真的是恐怖逃杀副本吗,npc怎么那么关心伙食。
吃完早餐后,众人分别回房间搜查纸人。
五分钟后,他们在客厅集合。
宴月率先说:“纸人被藏在了我的床底下。”
“柜子里有一个,床底下有一个。”盛数说着在脸上抹了一把:“刚刚差点就摸到柜子里的那个老头了,还好我即使缩手。”
轮到新手妹子发言的时候,她差点又要哭了,神经质地搓手指头,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媒婆纸人……就在姐姐的床底下,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呀,你怎么忽然结巴了。”宴月听得有些着急:“说得干脆点。”
“媒婆对我笑了!”新手妹子抬起头,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我听到了她的笑声,她笑得很……很奇怪。”
周杞仍旧没有把这些事情和闹鬼联系起来,轻声安慰新手妹子:“你放松一点,应该是看错听错了,纸人又没有声带,怎么发出笑声。”
宴月没有嘲讽新手妹子,有些别扭地说:“你要是害怕,今晚过来我房间睡吧。”
“要不,问一下纸扎闫吧?”白轶低声说:“他不是答应了搬走纸人么,怎么把它们藏起来了,这摆明了是要害我们。”
季思危轻描淡写地说:“没必要问,看得见的危险并不可怕。”
白轶歪了歪脑袋:“什么意思?”
“避免触摸房间里的纸人就行。”季思危解释道:“问了纸扎闫之后,纸人可能会以更诡异的方式出现。”
白轶恍然大悟。
拿了工具,一行人朝屋子后面的竹林出发。
这个村子的环境很原始,这里人迹罕至,只有一条人踩踏出来的小径,他们沿着小径向上走,谁也没有说话。
微风拂过细细密密的竹林,沙沙作响,竹叶上的露珠落下来,打湿了他们的头发。
季思危走在队伍最后,手里拿着一把黑色水果刀,不时在竹子上做记号。
砍竹子不难,不需要什么技巧,纸扎闫要求的数量也不多,按理说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
但他们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坟头。
白轶走得累了,扶着一根粗壮的竹子,喘着气说:“这片山上真的有坟吗?”
盛数望了望天空,提议道:“不如分头去找?”
宴月不赞同道:“这里没有信号,要是走丢了,茫茫竹林里怎么找人。”
季思危回头一看,已经看不见纸扎闫家的影子了,身后只有一条蜿蜒的小道。
“那还是一起行动吧。”盛数说:“走吧。”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总算找到一个坟头,坟上没有长草,压着两张红纸,坟前插着的蜡烛还是红色的,墓碑也很新。
坟边长着一小丛竹子,只有一人多高。
白轶指着那几根不及他手臂粗的竹子,有些失望:“这么细的竹子,砍回去有用吗?”
“好不容易才找到,别管有没有用,砍了再说吧。”盛数说着,抬起刀就砍竹子。
竹子细,而且脆,一刀下去就砍断了一根。
竹子断的那一刻,盛数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让他倏然一惊,不小心割伤了手指,痛呼一声:“嘶……我的手!”
宴月站直了身体,问他:“怎么回事?”
盛数扔下刀,捂住鲜血淋漓的手,疼得龇牙咧嘴:“我也不知道,砍竹子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惨叫,一晃神就割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