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危这次连头都没有回。
三楼,两间房门都打开着,三个任务者站在客厅里。
较成熟的女人正在低声安抚新手妹子。
白轶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刚看见他就开口道:“我刚才听到楼下有尖叫声,你们是什么情况?”
宴月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情况?”
白轶摊手,不以为意地说:“房间里放着纸人,新人姐姐被吓到了。”
“楼下的房间也一样。”盛数沉声说完,走去查看房间。
第一间房间里,床边坐着一个纸人,穿着喜庆,佝偻着腰,面容苍老,头上还戴着一朵大红花,血红的嘴唇弯起,一副媒婆打扮。
另一个房间里,坐着一对面容慈祥的老夫妻。
宴月挑起眉毛:“这一楼的三个纸人又是什么意思?”
季思危想了想,轻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盛数手臂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用力搓了搓:“我操,还真的是,还缺个新郎官就能拜堂成亲了。”
白轶不知道前因后果,歪着头问:“你们在说什么,能把话说得清楚一些吗?”
“等等。”宴月指了指楼梯边上,声音沉了下来:“那两个小孩什么时候过来的。”
所有人顺着指尖望过去,那对龙凤胎站在楼梯口上,无声无息地看着他们,不知道来了多久。
白轶眼眸轻轻颤动:“他们怎么上来的,一点脚步声也没有。”
盛数:“鬼知道。”
顶着那么多道目光,龙凤胎也不说话,怪笑了几声就跑下楼。
白轶微微一咬牙:“他们跑起来怎么没有声音?”
宴月说:“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他们上来干嘛,总不能是偷听我们说话吧。”
“大概是晚饭做好了。”季思危轻描淡写地说完,走向楼梯。
盛数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宴月耸了耸肩,跟在季思危身后:“我觉得他说的对。”
还未下到一楼,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餐桌上摆放着十几道热腾腾的菜,荤素搭配,色泽诱人。
纸扎闫正在盛汤,头也不回地招呼他们:“吃饭。”
新手妹子眨巴着眼睛,低声感叹:“闫大叔的厨艺好厉害。”
白轶摇头:“不一定是他的手艺。”
新手妹子听不出言外之意,天真地说:“总不能是那两个小孩子做的吧。”
季思危:“或许这个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呢。”
盛数挑了个位置坐下,客客气气地问纸扎闫:“闫大叔,房间里怎么放着纸人,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纸扎闫放下汤勺,把那碗汤摆在盛数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幽幽说了句:“按你的年纪,应该喊我哥。”
其他任务者忍不住笑了起来。
盛数尴尬地笑了两声:“闫大哥……你和纸人日夜相处倒是看习惯了,我们初来乍到,还不太习惯,能把房间里的纸人搬走吗?”
“你们吃饭,我现在去搬。”纸扎闫态度含糊,也没解释两句,说完就上楼去了。
“这菜还挺合我口味的。”盛数大快朵颐,吃饭的战斗力惊人。
宴月一笑:“在恐怖副本里也能吃得那么香,你去开个吃播,应该有前途。”
最后一个人放下筷子时,纸扎闫从楼上下来了,手上空空,没有拿着纸人。
盛数站了起来:“闫大……哥,你不是去搬纸人了吗,纸人呢?”
纸扎闫一摆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搬走了,搬走了。”
盛数猜想他把纸人搬到了杂物房之类的地方,又问道:“闫大哥,我们来得匆忙,也没带换洗衣服,你这有吗?”
“村长昨天拿了些新的衣服过来,我放在衣柜里了,你们自己拿。”纸扎闫走到正在收拾餐桌的新手妹子身边:“放着我收就行。”
纸扎闫带着两个小孩收拾残羹,把碗筷搬去厨房清洗。
任务者们坐在客厅里,没有回房间的意思,或许是觉得聚集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周杞向来不受环境因素影响,跟大伙打了声招呼,就独自回房间拿衣服,准备洗漱。
他大大咧咧地推开房门,发现门后面的纸女人不见了。
“真搬走了啊。”
周杞打了个哈欠,朦胧间见到衣柜的两扇门动了动,像是被风吹开了一样。
房间里关着窗,没有一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