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命、旗袍妹妹和虎牙负责二楼和三楼,纪澄、高个子和我负责四楼和顶楼,有没有人有意见?”
晨宇再次揽回主导权。
“等等,虎牙是指我吗?”
季思危茫然的指了指自己。
这个称呼倒是新奇。
“对。”晨宇一笑:“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就分头行动吧。”
说完便带着纪澄和高个子上楼去了。
“我们也开始吧。”旗袍女人说:“我想负责双号房间。”
“行,我负责单号房间。”阿命看向季思危:“你负责客厅和厨房,遇到危险就大喊一声。”
季思危举起棒球棍,笑道:“没事,我有武器。”
阿命看着他苍白而稍显削瘦的手腕,以及那张明明如月的脸,忽然想起这家伙给断头女人的迎头痛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客厅再次变得寂静而空荡,大白天的开着窗,屋内仍旧昏暗,若有若无的煞气在空中蔓延。
季思危试着开灯,刚按下按钮,头上灯管频频闪烁,发出刺耳的噪音,他不得不再次关灯。
一个房子里适合藏尸的地方有很多,像客厅和厨房这样较空旷的地方,季思危首先观察墙壁有没有异样。
目光扫过四面墙壁,再缓缓向下,北面那面墙壁明显潮湿阴冷一些,角落里还滋生出些许霉菌和青苔,堆放着一些零散的小东西,上端躺着一只穿红色背带裤的小木偶。
“昨天捡起来的小木偶,怎么在这里?”
轮椅碾过砖石地板,季思危靠近那堆小零件,捡起小木偶,端详。
小木偶比昨天更脏一些,红色背带裤上破了几个口子,木偶的手臂上也有深浅不一的小口子,切口整齐利落,应该是利器所致。
“如果我能活下去,就给你换一件新的衣服。”
指腹轻柔地抹掉小木偶脸上的灰尘,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季思危忽然觉得小木偶其实是有灵魂的。
把小木偶放进怀里,用毯子裹好,季思危抬起棒球棍敲了敲受潮的墙壁,墙灰簌簌掉了一地,墙体却没有问题。
“不在墙里。”
收起棒球棍,季思危开始逐个检查储物柜。
他记得阿命的叮嘱,所以不碰任何一个抽屉。
周围极度安静,只剩下轮椅移动和柜门开启的声音。
季思危弯着腰,每一次翻找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找了一阵,额上便出了一层薄汗。
但他不仅没感到热,还觉得背上有点湿冷,那种感觉,就像有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牢牢黏在背上。
房子里的某个地方,有人在盯着他。
也许不是人,而是某种东西。
脑中的弦瞬间绷紧,季思危悄悄握紧棒球棍,迅速回头。
这一回头,吓了他一跳。
身后的柜子上立着一面方镜子,干净的镜面里,映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季思危抿唇,镜子里面的人也抿唇,脸颊浮现小小的梨涡。
这下子,他终于知道旗袍女人之前说他“副本里都长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在副本里面,长相和现实中长相不一样。
在进入这诡异世界的那一刻起,季思危的三观就被彻底打碎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发现。
现在令他在意的是,那种窥伺感仍旧存在,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忽然想起入住时寸头的遭遇。
当时寸头说房间里有东西在盯着他,他们帮着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最后认定是寸头疑心生暗鬼。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疑心生暗鬼。
佯装成毫无所觉的模样,季思危继续开柜检查。
只是,在柜门开启关闭的声音里,似乎混进了其他声音。
轻轻的,悄悄的,就像有人用手掌按在地板上爬行发出的声响。
沙沙……沙沙……
察觉到那东西靠得越来越近,季思危背脊上的凉意更甚,汗毛竖起,犹如数只蚂蚁在背上爬。
轮椅轻轻晃动,季思危确定,有东西正打算爬上他的轮椅!
季思危微微弓着腰,攥紧棒球棍,屏息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