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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宠+番外_77(1 / 2)

石坚看了他一会儿,神色渐渐恢复了过来,脸色也不见了怒气,捞起床上的衣裳:“是姐夫想的不周到……”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穿好衣裳坐到床沿,弯腰将靴子提过来穿上:“你睡吧,我不在这里就是了。”

冬奴心里头忽然浮出一丝舍不得来,他抿了抿嘴唇,生平第一次觉得羞愧难当。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明明被欺负的人是他,失了身子的人也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觉得那么羞愧,像他第一次做了春梦醒来,又留恋梦里头的温度,又羞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才好。

男人起身撩起了帐子,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冬奴垂着头不敢抬起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男人的喉咙微微攒动,低声问:“我只问你一句,这些天跟我睡在一起,你是实心实意的么?你第一次将自己给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么?”

冬奴用力的点点头,有些羞耻,又有些伤感,说:“我也是喜欢的……我是喜欢你,才跟你睡的 。”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跟他的姐夫不能长久,他并不是抱着随便睡一睡的态度才把自己的清白送给了他的姐夫,每一次的床底之欢他都是真情实意的,他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现在他突然想到了,才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他也是伤心的,可这也没有办法,谁叫他是燕来,燕家的独生子,未来的驸马爷,还是那个名叫石坚的男人又疼又恼的小舅子。

这是上每个人一出生,月老都给了他一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连着另外一个人。他这一生就是收了这条红线往前走,他才刚刚十三岁,哪知道红线的那一头,到底是什么人。

第四十二章 香气之乱

他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日从睡梦里头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枕头竟然是潮湿的一片,好像他做了一个很伤心的梦,以至于哭成了那个样子。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天色依然阴霾,鸟云大片大片的像在水里晕散开来的墨。外头有人送了信进来,是明石从京城里头写来的,里头夹了一瓣梅花,信上写的倒都是些家常话,问他在连州城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家,又说了一些京城的新鲜事,挑良见他看的认真,在一旁笑着问:“明大人信上说了什么,怎么还夹了一瓣梅花,不愧是咱们朝里最有盛名的才子,写信也这样的高雅别致。”

冬奴微微一笑,说:“余自故乡来,自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花已开。这是凤凰台东南角的那一棵老梅树,新春刚开的花,明大哥去咱们府里的时候看见了,就捐了一瓣放进了信封里头。”他说着微微一笑,说:“咱们身在故乡千里之外,如今看到了这瓣花,也算闻到了故乡的味道。

挑良听了,盈盈笑着瞅了嘉平一眼,嘉平笑着道:“咱们少爷自打过了年,就变了许多,好像一夜就长大了,沉稳了许多。”

“过了年我就十四了,难道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么?”冬奴收了信,递给桃良说:“收进箱子里放着……对了,我姐姐怎么样了,我今日想去瞧瞧她。”

“还是别去了,小姐以前身子就不好,自打过了年,身体就更差了,一天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是在昏睡着,我们刚才去看过,还在昏睡着呢。依我说,还是从京城请一位大大过来,他们这的大大我总觉得不妥当,医术算不得高明。”

冬奴听了默默地点点头,又问:“我姐大还不在府里么?”

“姑爷自打过了年,这些天白天哪里见他在府里呆着过,我都替小姐觉得委屈,小姐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他身为……”桃良看见冬奴皱起了眉头,赶紧收住了话,讪讪地一笑说:“不过……不过姑爷军务繁忙倒是真的,关信他们有时候也会跟着去军营,说如今战事又吃紧了,宫里头皇上已经三天没有上朝了,都说圣体违和,怕是不好……”

冬奴趴在书案上愣了一会儿,手里把玩着那瓣梅花,放在鼻子上轻轻地嗅,桃良见他不说话,知道冬奴心情又不好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悄悄地走了下去,明日就是石坚的生辰了,这两日府里还是很忙的,她也需要帮衬着一些。虽说石坚事先就说了不要大办,可是到底是一家之主,即便是私下里他们府里自己办,也要热闹些有好。如今府里三天两头地有人生病,身为正夫人的燕双飞更是连日缠绵病榻,府里的人都想借着这次寿宴冲一冲晦气,也希望借此能给石府带了好运。冬奴摊开书案上的一本古诗集,沉沉地念道:“长叹浮生皆是梦,回首云烟似红尘。细雨蒙蒙春又至,不见当年青衫深。”

嘉平在一旁劝道:“少爷年纪轻轻的,怎么净读这些沉闷的句子,我看外头雨也停了,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觉得身上没力气,哪儿也不想去。”冬奴说着心烦意乱地翻了几页,说:“偶尔看看这些,其实也很有意思,只要旁边没有夫子催着,我都读的下去。”

嘉平一听就笑了出来,说:“少爷你可能不知道,年前老爷来了信,要姑爷请一位教书先生来,说是少爷的功课不能因为到了连州就断了,不过姑爷可能知道少爷不愿意读书,就由着少爷玩了这么许久。不过我看,少爷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等开春天一暖和起来,估计姑爷就要请教书先生进府教少爷读书了。”

冬奴托着腮叹了口气,外头突然有人跑了过来,急冲冲地叫道:“舅少爷,舅少爷!”

他叫的声音大,把廊下的鹦鹉吓得扑棱一声躲进了笼子里头,冬奴赶紧朝窗户外头看过去,见是一个眉眼陌生的小厮,着急地说:“舅少爷,夫人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晕过去了,还吐了血,主子不在府里,您去看看吧!”

冬奴一听,着急地就跟着他往外头走,嘉平赶忙追了出来,陪着他到了燕双飞的住处,只见屋子里已经黑压压的围了一群人,大大正跪在榻前隔着帐子给他姐姐把脉。冬奴揪着心看了一圈,小声问一边的奴有:“兰格呢,怎么没见她?”

“兰姑娘也病了,一直昏恹恹的躺在床上,消瘦了许多,我们想着她知道了只会心急,便没有叫她。”

冬奴“哦”了一声,瞧见床头的一块帕子上头带着斑斑血迹,心里倏地一紧,眼困便有些红了,大大请了脉出来,悄悄地说:“夫人这一冬都卧在病榻上,恐怕是房子里头不干净,搬出去住些日子可能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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