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你玩着吧。”阿和说着便出了凤凰台,听见里头传来咯咯的笑声,心里好不羡慕。他们燕府里,就属凤凰台最无拘无束,一个个胡打胡闹的,怪不得人人都想进来伺候。
阿和作为燕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自然不必亲自去请张婆婆过来,可是她想着顺便回家看看她爹娘,便亲自出来了一趟。这一回家便误了时辰,把张婆婆请到府里时,已经是将近夕阳西下的时候了。阿和跟着燕夫人这么多年,之所以这么受到器重,与她善于察言观色分不开。等把张婆婆引到内室之后,她便很聪慧地退了下去。张氏进去并没有多少时间便出来了,脸色枯黄,看着好不吓人。
燕夫人身子羸弱,近年来更是从来没有断过药,眼看着服药的时辰已经到了,却还没见送药的阿梅过来,阿和便亲自过去查问。刚走到角门口,就看见阿梅匆匆忙忙地端着药跑过来了,燕府婢女的莲叶裙摆都比寻常人家的长一些,通往正厅的那条桂花道又异常狭窄,她只好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捞着裙摆,走的匆忙,额头上都沁出香汗来。阿和责怪地接过来,悄声问:“今天怎么误了时辰?”
阿梅喘了口气,小声说:“姐姐知道么,这次老夫人六十大寿,咱们府里的姑爷也会过来。”
阿和吃了一惊,她也算府里的老人了,可是这位姑爷,她也只在几年前见过几次,自从发生了那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之后,年年都是小姐自己回来省亲,而且只字不提一句那位姑爷的事,怎么今年却有了例外?
阿梅却显得有些兴奋,捂着嘴唇说:“这事现在府里已经传开了,管家说要是早的话,咱们姑爷和小姐今天晚上就能到府里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咱们小姐的夫婿究竟长什么样呢,j姐姐见过么?”
阿和被她问的一愣,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那人高大英俊,面庞的棱角冷峻分明,眉毛漆黑而英挺,让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双眸子,黝黑深邃,注视着人的时候,可以把对方的灵魂都吸进去一样,增加了几分柔情和神秘在里头。东都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因为是天子脚下,风流香艳,男女追求的是灵动和高雅。她们燕府王孙贵戚往来不绝,却没有人有过他那样阳刚的体魄,仿佛生来就具备驾驭众人的力量。她永远记得那一年七夕,只有十五岁的她,无意间撞见那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和当时的阮夫人在假山后头缠绵。她至今都没有见过那么放荡有力的男人,他将赤裸着胴体的阮夫人高高举起来律动,月光洒在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壮硕肌肉上,仿佛虎狼一样的雄浑和生猛。她几乎无法把眼前的那个男人和平日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姑爷联系在一起,她躲在蔷薇架上,听见阮夫人抑制不住的哭泣和低吟,花的香气钻进她的鼻息里,迷惑了她许多年。
而十五岁懵懂无知的她,呆呆地望着那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蓦然想起被负心汉抛弃的孙姑姑说过的一句话,男人穿着衣服,便是沉稳君子,脱了衣裳,就是一头贪婪的禽兽。只是她跟孙姑姑都不明白,男人即便因为情欲化为一头猛兽,而这世间姻缘前定,这禽兽不如的虎狼之辈,也终会遇到驯服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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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谶语 (1558字)
东都城门,仲商月十一日,晚晴。
东都傍依山水福地,景色也是风流多情,不似寻常的北国风光。夕阳的色调温婉祥和,周围全是大片大片泛着金边的晚霞。石坚躺在马车中休憩,忽然听见李管家靠到车窗前说:“主子,已经进了城门了,戚少爷是不是要……”
石坚一听,便懒懒地从马车上直起身来,衣衫从他肩头脱落少许,露出了肌肉分明的胸膛。他的动作惊动了膝上伏着的男童,那男童恍然惊醒,嘴唇还带着微微的红肿,垂着头跪到一边道:“您醒了?”
石坚点了点头说:“你下去吧,到后头车上去。”
戚绘也没有说话,拉好衣衫就下了马车。石坚掀开帘子看了看,沉声问:“夫人还没有醒么?”
“刚才醒来一会,说是怕打扰您休息,就没有过来。夫人身体不好,如今长途跋涉,身子有些吃不消。刚才陆大夫已经煎好药送过去了。”
他说话的功夫,戚绘已经上了后头的马车,李管家又回头看了看更后面的夫人的马车,心里直觉得不安。平日里也就算了,现在他们可是要到燕府去,燕府的大老爷权倾朝野,对他们主子又素来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样公然带着一个男宠过去,是不是也明目张胆了?
石坚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担心,懒懒地躺到靠椅上:“你去嘱咐戚绘几句,教他没事不要乱跑,也不用特意叫夫人知道了。”
“哎。”李管家一听,赶忙跑到后头去了。这儿离燕府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石坚有些倦懒地闭上了眼睛。现如今戚绘嘴上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人也越来越妩媚,以前闻到那股腥甜的味道时还会不适应地皱一皱眉头,如今已经变得像得了无上的恩赐似的,不但一滴不漏地全吞咽进肚子里去,还会像个小猫似呜咽,乞求更多的爱抚。只是这样,却也未免太过谄媚了一点。当初他找戚绘过来,无非就是觉得女人不够尽兴,想找一点更大的感官刺激,但如今戚绘越来越像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却反倒不如以前了。
抱着这样的遗憾,他又渐渐地泛起困来。梦里竟然也是克制的,想到戚绘那稚嫩鲜艳的后庭,却依旧同往日里一样,只是过了过眼瘾便醒了过来,看着胯下有些膨胀的衣物,他按了按额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