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都是小事倒霉,一般不殃及生命。
苏凛钰心酸地抱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垃圾系统,毁我青春!]
[嗯?]
这声简简单单的“嗯”中带着四分威胁,三分嘲讽,二分漫不经心和一分无辜。
没错,石锤了,系统就是个高冷霸总饼状图。
[对不起,我错了,阿饼……统统。]
苏凛钰认错的速度总是走在世界前列。
卫子濯在旁边实在插不上嘴,自来熟地想要与苏凛钰他们同路离去。
却被顾怀瑾一句你宗门师兄弟找来了打发回去。
暮色渐起,云雾缭绕的宿南山轮廓越发鲜明,晕染了一片饱满的暖橙色。
夏日的晚风清凉,吹去燥热的烦闷,携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扑面而来,苏凛钰舒舒服服地坐在小院中的石桌上饮茶。
“这位前辈——”
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苏凛钰抬眸看了过去。
那人长得明眸秀眉的好模样,苏凛钰仔细一看,原来是今早才见过的那只动不动就脸红的兔子。
“我……我迷了路,什么方向是去向元明宗门下弟子的住所?麻烦道友指点一下。”
苏凛钰思忖了片刻,回忆着元明宗的住址,给闻摘星指了个方向,又大致地说了路径。
闻摘星向苏凛钰道了谢,转身离去。
然而不多时,闻摘星兜兜转转又来到了苏凛钰门前。
他怔忪地看着坐在花树下啜饮的人,月光如水,晚风吹拂,轻软的花瓣在他头顶簌簌地落下,像姑娘含羞的吻,点在他的鬓边。
“进来吧。”
“苏前辈,我……好像……找不准地方,不知怎么回事又走了回来。”
他磕磕绊绊地说着,脸色微红,踩着一地桃花瓣慢慢地走近石桌。
他肤色极白,透着白瓷的质感,一显出几分害羞的神态就让人一目了然。
他看着那瓣桃花瓣,心痒痒总是想要将它从他鬓边取下来。
“你是元明宗魏长老座下的三弟子闻摘星。”
他的声音一如他名,带着泠泠清越的佩玉琮琤声。
“是的,我姓闻,名唤摘星,取自‘凭高直造群峰顶,欲摘星辰手可攀。 ’”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越发地红,看上去像个逢年过节都张贴在门口的年画娃娃,脸上两团艳丽的胭脂相当红润喜庆。
“在下……尚未婚配。”
苏凛钰略带迷茫地看了一眼兀自结巴脸红的闻摘星,心中纳闷着自己又不是搞人口普查,了解这么详细做什么。
“既然你找不到回去的路,那我传信告诉你们宗门的弟子接你回去吧。”
苏凛钰从袖口取出一只纸鹤,打入一道灵力,那只纸鹤便扑棱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这件事做完后,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沉默了下去。
苏凛钰本来就不是多话之人,向来在亲近之人前还能勉强多聊两句,他与闻摘星今早见过一面,再加上今晚的偶遇,不过两面之缘。
实在不能算得上熟稔。
另一厢看似沉默的闻摘星心中焦急,脑海中翻过许多个话茬,但总觉这个突兀,那个无聊,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开口。
他也不是林师兄那般木讷之人,怎么就找不出话题呢。
“苏前辈,我听闻三月份扶绥崖的桃花夭夭,如天幕云堆,漫遍天边。下次我拜访沧瓯山时可以见得到吗?”
你只要在桃花开时去看不就看得到了嘛。
苏凛钰一头雾水,但是为了保持人设,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应了声。
“可以。”
注释:
1、杯鸠何辞同一饮,此生不负美人恩。——吴记玄《缄书口占》
2、人世间难免不欠负心帐,倒应该少生些痴情的姑娘。——豫剧《情断状元楼》
3、凭高直造群峰顶,欲摘星辰手可攀。——涂瑾《游飞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