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亮在声歌下巴上捏了一下:
“我先出去溜溜苻雍,呆会帮你把胳膊装上。哦,你要不要去?”
声歌看了地面半天,最终摇了摇头。
苻亮接过暗卫递来的亮银qiang,冷笑一声道:
“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苻亮在这里,看那个杂种能不能翻出九重天。”
京城,正阳门。
苻亮立在正阳门城楼上,高声道:
“苻雍,你老子叫你出来领死。”
城墙下的幽州左右营一阵混乱,苻雍骑着匹马踱步出来,眼睛困倦地看向苻亮。常麟感觉心中狂跳:
“圣上怎么会没死?如今怎么办?”
苻雍轻轻一笑,对城墙上的唐辩机道:
“唐将军,您旁边这位是谁?”
唐辩机被问得一愣:
“这位?他……不对,他是当今圣上,你眼瞎了认不得嘛?!”
苻雍使了个眼色,几名士兵立刻骑马拉着一架棺椁走了出来,齐齐用力将棺椁盖子打开。只见里头赫然躺着一名男子,面目与苻亮一模一样。
唐辩机和苻亮同时一惊,苻雍道:
“到底是谁在此祸乱军心,扰我北周苻氏江山?”
苻亮皱起眉头,忽然笑道:
“苻雍,看来你等这一日许久了。到底哪个是圣上,究竟你不明白,还是在座的列位不明白?”
苻雍打马退了两步,忽然举起右手:
“我以苻重弼之后的身份对天起誓,今日哪个是圣上,没人比我更清楚。”
这话听起来挺下本,但到底谁是皇上这种正事居然没提。苻亮看着苻雍噗地一笑,把唐辩机唬得一愣。苻亮道:
“苻雍啊苻雍,你这套到底是跟谁学的?是你那个当biaozi的娘,还是你那个为qingse所困平白身死的爹?”
苻雍脸色变了一下,漠然道:
“我不与你空口争执。你若当真有胆识便现在下来,我和你面对面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认你是圣上。”
苻亮哼了一声,提起qiang就想冲下城墙,但忽然意识到味儿不对。我是皇上此乃客观事实,我凭什么要对你证明?我跟你打得着吗?现在跑下去和你对打,岂不是表明我认为这个身份是需要证明的,你岂不又要说我心虚,况且我知道下头有什么埋伏?但是如果不证明同样也是心虚,真是里外不是人。
这下苻亮无语了。见苻亮不下来,苻雍笑道:
“难道说真正的苻氏男儿只有这点热血?还是你认为我们两个人就能解决的事,偏要搞到千军对阵民不聊生,莫非这就是您天下在您心中的斤两?”
苻亮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城内一队兵马绝尘而来。只见萧越骑在马上,郑袂淑跃马在旁,苻亮抬了抬眉:
“萧越,你现在要出去吗?”
萧越似乎想要说话,郑袂淑打了个手势打断:
“我萧氏一族忠心可鉴,便在此驻扎不动,必可保得苻氏江山周全。”
苻亮一愣,随即笑道:
“原来你等今日想要骑墙,看谁势强就投谁对吧?”
萧越脸上一窘,但还是没说话。苻亮趴在城墙上对苻雍道:
“你看到了吧?我苻氏内讧,居然有人要坐收渔翁之利。”
苻雍抬头看看苻亮,也笑道:
“如果你真是圣上,自然有您的明君之举,不必我这做臣子的平白劳心。”
苻亮做出个不耐烦的表情,转身道:
“据守不出,鸣金收兵。”
常麟打马看向苻雍,苻雍默默望着城墙:
“收兵扎营。”
苻亮提着枪快步走回了昭阳殿,李柔和声歌都站起来。苻亮看了李柔一眼,拉起声歌就走。声歌被苻亮一路拉到了第一次滴血验亲的昏暗宫殿,苻亮“啪”地一声将木门合上。声歌莫名道:
“这是干嘛?”
苻亮道:
“苻雍就在城外,你要不要跟他走?”
声歌一脸无奈:
“我的天哪…我跟他走得着吗?”
苻亮瞪了声歌一眼,转身用钥匙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掐丝锦盒。声歌看看锦盒,又看看苻亮。苻亮啪地将锦盒打开了:
“你尉迟氏一族怎么死的,看了这个你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