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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1 / 2)

三人稍稍用过早膳以后,陆绥就催促着叶宝璋回房去休息,叶宝璋被他推出房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别,我还有要紧事忘了告诉你们。”

他停下来没好气地瞪了陆绥一眼才开口道:“陆赋方才醒了。”

陆绥闻言,大喜过望道:“醒了就好。我与你小嫂子片刻就去看他。”

叶宝璋点了点头,再然后就从自己腰间取出一个锦蓝色的小袋子,交给了陆绥。陆绥刚打算打开袋子,叶宝璋却拦住了他。

“这里面装了一些白色粉末,我叫仵作验过,查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千金坊中几乎人手一袋。我猜想这应该对你们有用,就带了一些过来。”

陆绥掂了掂这个小袋子,然后道:“好,那我等会让小楼看看。”

叶宝璋闻言松了口气,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陆绥顺利推到了屋子外头,被押送回房中睡觉。等叶宝璋走了,陆绥和温庭弈也不打算在房中待着,而是径直去了陆赋居住的小院。

陆赋居住的小院比较偏僻,小院门口栽着两株梅树,此时花开正艳,遥遥看去,与雪色交相辉映。

两人一到院门口就见陆赋只穿着一件纯白的里衣,手握银剑正在院子里挥舞,长剑飒飒,足尖飞掠,掠起满地落雪。花小楼坐在一旁翘起一只二郎腿无所事事,陆邈则背靠一枝枯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赋。

看到陆邈,陆绥这才注意到这间院子的下人都被撤走了,怪不得他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陆绥刚打算迈步,温庭弈却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再多观察一会。两人于是躲在了月门后,静静听着院中的动静。

花小楼扒好一枚荔枝就给陆邈嘴边递去,陆邈不张嘴他就不撤手,非得看着陆邈张嘴吃了,这才眉飞色舞地收手继续剥弄下一颗。

陆邈一边三下两下吞下荔枝,一边回头去看陆赋的招式,时不时指点两句。

“手腕用力,手臂放平,胳膊不能打颤。”一句话说完,陆赋转身之间重心不稳,胳膊一软,手上的剑就飞了出去,被陆邈眼疾手快地飞身夺过。

陆邈夺过银剑,一个回手将其立于身侧,这才行礼道:“属下失礼。”

陆赋赞叹于他的好身手,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完成了方才一套行云流水堪称精彩的动作,半晌才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道:“是陆赋愚钝。”

陆赋的母妃是先太子妃姚妃,年轻时亦曾是名动京师的豪门贵女,闺中典范,不仅容貌倾城,仙姿卓越,与先太子陆丹更是伉俪情深,令人艳羡。

陆赋的容貌更多地继承了其母,眉眼之间依稀可窥见当年的姚妃玉貌。他儒雅清秀,泛着淡淡书卷气。让人很难将他与舞刀弄枪联系到一起。

花小楼帮陆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陆赋接过茶杯饮下,觉得喉咙里舒服了些,这才开口道:“今日一早便劳烦两位指点,陆赋感激不尽!”说完微微作揖,恭敬地朝陆邈行了一礼。

陆赋毕竟还是少年模样,眉眼还未长开,只是眼中的锐利与冷峻却不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所应当具有的。

陆绥躲在暗处看着眼前这个六年不曾见过的小侄子,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前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还是一个锦衣玉冠,贵气横溢的翩翩少年,一眨眼就是六年匆匆而过,少年也早已历尽千帆,连笑容都多了些说不出的苦涩。

“赋儿!”陆绥抬脚迈出步子,唤了一声院中的少年。陆赋闻声回头,一看见陆绥神色微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最终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叔叔。”

陆绥应了一声,快步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身子可有不舒服?”

陆赋摇了摇头:“赋儿一切安好,小叔叔不必挂心。”他说完话,在一旁石桌边坐着剥荔枝的花小楼斜斜瞟了陆绥一眼,道:“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多费口舌。”

花小楼讽刺的话还没说完,张嘴就被陆邈扔进来一颗荔枝,转头不解地看他,却见陆邈什么也没说,只专心低头摆弄手中的荔枝。

花小楼又转头看了看陆绥,勉强咽下自己肚子里一大串挖苦讽刺陆绥的话,一边嚼着嘴里的一边开口称赞:“四哥剥的荔枝好甜。”

陆绥懒得搭理花小楼,揽着温庭弈打算对陆赋介绍,只是一个小婶婶怎么也说不出口。还是温庭弈自己开口:“赋儿日后可唤我公子,不过一个称呼,不必介怀。”

陆赋双手作揖,依言唤了他一声公子。

众人拾阶而上步入高台之上的石亭中,石亭内铺着虎皮毯子,燃烧着金丝暖炭,温暖舒适。温庭弈身上披着带帽的的雪白狐裘,进了石亭却也不打算脱下。

花小楼面带疑惑问道:“温哥,进了这里,你怎么也不脱去狐裘?”

温庭弈的脖子上满是陆绥昨晚的杰作,方才没有注意已经让叶宝璋笑话了,此刻还有陆赋在场,让他怎么好意思脱下狐裘。

陆绥一想起这一茬就回想起昨夜的光景,知道自家媳妇脸皮薄,连忙开口解释道:“珩萧天生体寒受不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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