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连她都觉得心痛不已。
都说爱屋及乌,她爱上了燕寒墨,连带的他的母妃就是她的母亲一样,他的母亲没了,她也跟着一样的心痛。
燕勋一直催促着行进的速度。
再加上阮烟罗的急切,太妃的催促,所以,一行人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耶律齐婉的住处。
不等燕勋下了龙辇,阮烟罗已经先一步冲进了上房。
这里侍候着的宫女和太监全都跪在了地上,一个一个,表情无比的恐慌和惊乱。
“全都给我看着,一个也不许离开。”燕勋下了龙辇,快走几步也冲了进去。
只有老太妃,想快也快不了,只能由宫女搀扶着一步步的跟进去。
阮烟罗第一个进去的。
只见卧房内的罗帐中,耶律齐婉静静的躺在床褥之中,而燕寒墨就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他的母妃。
母子两个,一躺一站,皆是不动,宛若雕像一般。
“母妃怎么样?”虽然小宫女都说耶律齐婉没了,可是阮烟罗还是希望有奇迹,希望燕寒墨的到来,能拯救耶律齐婉的生命。
“别过来。”沙哑的不能再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燕寒墨很伤心。
这一刻,哪怕他的身影是高大的是伟岸的,可是耶律齐婉的死还是打击到了他,他看起来突然间主渺小了起来,那般的惹人心疼。
“王爷……”阮烟罗还是过去了,从他的背后缓缓抱住了他的腰,贴在他的背上,轻声道:“你还有我,还有小锦和小瑟。”
紧接着感受到的,就是燕寒墨身子的狂颤,“我还有你,可是小锦小瑟呢?谁来还给我?”他倏的转身,目光森冷的看着走过来的燕勋,“你还我母妃,你还我小锦你还我小瑟。”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浓浓的悲怆的味道,带着一股说不尽的绝望的味道。
让燕勋的身子一颤,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安静躺着的耶律齐婉。
脖子上的勒痕那样的明显。
一张嘴应该是处理过了,所以此刻还算看得过去,也不见狰狞,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圆睁着的,仿佛恨透了这个世界一般,她是带着失望带着绝望离开这个世界的。
阮烟罗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膝盖一软,就跪到了床前,“母妃。”
心是从没有过的痛。
虽然与耶律齐婉见过的次数都数得过来,但是耶律齐婉每一次带给她的感觉都是慈母般的慈和,那是她最需要最喜欢的一种感觉。
她喜欢耶律齐婉。
她还曾经幻想过有一天她和燕寒墨把耶律齐婉接出这牢笼一样的地方,从此一家几口人团聚的生活在一起,加上老太妃,就是四世同堂,那是何等的完美呢。
可是那样的天伦之乐,如今只怕只能在想象中了。
再也不会成为现实了。
耶律齐婉甚至于连她和燕寒墨,还有小锦小瑟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心,真的很痛很痛。
“阿齐……”燕勋轻轻坐到了床沿上,一只手颤抖的就要去握住耶律齐婉的手。
只是那手,此时已经冰凉,再也没有任何温度了吧。
“你住手,我不许你碰我母妃,不许。”燕寒墨突然间伸手一挥,就挥开了燕勋的手臂,“人你已经看到了,她死了,她死之前见不到我见不到阿罗见不到小锦和小瑟,这是她想见的人,可是她绝对没想过要见到你,你走吧,今天,我不想看到你,不想。”
燕寒墨应该是刻意的压制了,否则,只怕会咆哮的。
如果燕勋不是皇上,阮烟罗就觉得燕寒墨甚至有可能冲上去打燕勋几拳。
只是燕勋就是皇上,身后的门外,黑压压的全都是人。
跟过来的人,太监和宫女,全都大气也不敢出,屏息的站在那里。
燕勋的手被挥开了,阮烟罗担心的看过去,真怕他会迁怒于燕寒墨。
毕竟,他是皇上呀。
要是他真的迁怒燕寒墨了,让人拿下燕寒墨,也绝对的理所应当。
燕勋的手垂在了身侧,他没有再伸手去握耶律齐婉的手了,但是,也没有因为燕寒墨的话而转身就走。
只是静静的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看着耶律齐婉,那一刻,仿佛要把床上的这个女人看尽他的心底深处似的。
“她是我的王妃,我在这里陪她一程,你们,都出去。”这一句,苍老的声音,也是带着无尽的悲怆。
燕勋,似乎不是装的。
“不许,我不许。”燕寒墨冲过去,伸手就拎起了燕勋的衣领,“你可以把我关进宗人府,我不会反抗也没会抗议,更不会煽动百姓造反,但是,你不能逼死我母妃,不能,你给我出去,出去。”
燕寒墨却是红了眼睛,死死的拎着燕勋的衣领。
“放肆,你要谋逆吗?”曹连英挤开人群,就要冲进来,要阻止燕寒墨对燕勋的大不敬,同时,对身的太监道:“快叫侍卫来救皇上,墨王要谋逆了,把他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