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湛沉吟了下,随即转身,“你们等我,我出去一下。”说完,不等燕寒墨和阮烟罗回应转身就走。
“莫郎中,你这是……”
燕寒墨冲着一个暗影点了点头,“你跟着过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一下。”
“是。”暗影应了一个字,就也跟了上去。
莫湛听到这里,忽然又停住,“墨王爷,你这是不相信我吗?”冷冷的声音,带着质疑。
燕寒墨淡淡一笑,“本王的命都在你的手上,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只是纯粹的给你找一个帮手,你不需要,可以拒绝,没必要这样大的反应吧。”
阮烟罗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要知道,燕寒墨与莫湛这样挑开了说话,根本就是在冒险。
莫湛是现在唯一一个能救他的人。
他这样的反应,分明就是与莫湛对敌的感觉。
又或者,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相信莫湛。
这不象是燕寒墨。
不应该是他要给莫湛的感觉吧。
手回握着燕寒墨的大掌,心里突突直跳。
哪怕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燕寒墨中毒后的症状,但是只要一回想起那天夜里她亲眼看到的燕寒墨被毒所侵袭后的表现,心口就一阵阵的抽疼。
也更知道燕寒墨此时身体里的情况。
顾水凝,每每这个时候,她想起来都是恨。
恨顾水凝。
恨她派人暗杀自己,结果连累了燕寒墨。
如果时光可以回转,她唯愿那个时候燕寒墨没有去找她,没有为她吸毒,宁愿那个中毒的是自己,那么此刻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可这世上,只要发生了,就再也无可更改。
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卖,唯有后悔药就算你再有银子也没用也买不到。
空气里又安静了下来。
阮烟罗的手心里汗意更浓,握着燕寒墨的手也更紧。
仿佛,要把他的手嵌入到自己的手里一样。
那样的紧让燕寒墨终于有了回应,眸色从面对莫湛时的清冷而为温柔,另一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别怕。”只这两个字,还是轻轻的低低的,可那磁性的味道宛若大提琴曲就那样的柔柔的漫进了阮烟罗的心田,手也慢慢的放松再放松,身体也不再继续之前那样的紧崩,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这才回过神来,“嗯
。”
回应的一字,也全都是柔声。
她相信燕寒墨,就象相信自己一样。
他做事,一定有他的分寸,有他的缘由。
燕寒墨微微笑开,看着她的眼神里分明在说“我没事”。
可他有事没事,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可以,她宁愿她那夜看到的他毒发时的样子全都是一场梦,不是真实的。可是他漫身的伤却又绝对是真的,哪怕此刻一身长衫在身,也能透过手腕看到两条交错的疤,那么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