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他母亲格丽斯那张脸。
格丽斯长得是标准的美国女人长相,一张嘴却是流利的汉语:“小远你感觉怎么样?”
宁远朝她笑笑,露出颊边的小酒窝:“妈,我没事。”
接下来的半个点宁远淹没在格丽斯的泪水攻势中。
宁远艰难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打断了她:“爸呢?”
格丽斯擦了擦眼泪:“你爸在跟你哥讨论病情呢,”
宁远轻轻掐了掐她的脸:“你看我已经醒了啊,还恢复的这么好,别哭了好不好?”
格丽斯点了点头,忍不住摸摸他的脸:“你吓死我了,一躺就是一年。”
宁远笑弯眼睛:“我这不是醒了吗?”
格丽斯点了点他的鼻尖:“以后不能这么吓唬我了知道吗?”
宁远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国男人,留着胡子很有男人味,他看着已经半坐在病房里靠着床头的宁远,眼底闪过宽慰和疼惜:“小远,你感觉怎么样?”
宁远:“……”
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
“爸,我真的没事了,”宁远无奈,“就是时不时的脑袋有点痛,四肢无力,其他都很好。”
宁杭宇点了点头:“在床上躺了快一年,四肢无力也很正常。”
宁远乖乖点头,见父母的心情都平复了,忍不住道:“有最近三天的报纸吗?”
格丽斯奇怪:“你要报纸干什么?”
宁远干笑:“我这不是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得跟上时代的步伐啊。”
宁杭宇道:“病房里应该没有,等一会儿你哥来我跟你问问,他办公室应该有订。”
宁远巴巴的看着病房门。
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啊啊啊啊!
心急如焚!
格丽斯被宁远巴巴的小狗样逗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你看电视不就得了?干嘛非得看报纸啊。”
宁远不知道该怎么说:“电视上——”怎么能有三天前的新闻啊!
格丽斯打开的正好是新闻频道,女主持在电视上说道:“三天前,在纽约市曼哈顿法院门口发生枪击案,一名亚裔检察官被击中送到圣玛丽医院抢救,现仍在救治中,生死不明……警方还未出发布会,是否与种族问题有关暂且不知……”
宁远的眼睛倏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