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清风楼天字号房,符缘摊在圈椅中,扇着他那把金灿灿的折扇问赵清岩:“令妹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这几日坊间关于她的流言可是不少。”
赵清岩瞟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与你何干,少拿我妹妹说事。”
“赵公子你这可就没意思了,你我是兄弟,令妹说起来也算符某的半个妹妹,这哥哥关心关心妹妹怎么就不行?”
符缘笑嘻嘻的用扇子遮住半边脸,贱兮兮的模样。
赵清岩见他此等装腔作势的派头,直想给他一脚,这不要脸的玩意。
呸——去你的半个妹妹。
“我看符公子是想跟在下切磋切磋武艺了,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这就跟符公子好好讨教讨教——”音未落,赵清岩已欺身上前,一脚踹向符缘的肚子。
符缘本就防着他会突然发难,一跃而起一脚挑起椅子往赵清岩的方向飞去。
赵清岩一脚破开椅子,身形一闪,一拳揍上符缘的脸。
“姓赵的!打人不打脸,你有没有良知。”符缘叫他打了个正着,疼的哇哇直叫,手慢脚乱的满屋子乱窜。
赵清岩紧追不舍,不时踹他一脚,揍他一拳,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在下就爱打脸,尤其是符公子的脸,揍起来手感极好。”
“你无耻——”
“再无耻也没你符大公子无耻。”
“魏容——魏容——救命啊!”符缘眼见这货不狠揍他一顿誓不罢休,打又打不过,只能寻求外援,飞身扑向魏容。
魏容正坐在窗边出神,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府中给母亲侍疾。已多日不曾出府,也再没有提要去边境的话。
过了那个劲,自己心中憋的那口气也慢慢散去。
今日刚好符缘说有事找他商议,正好母亲也已经大好,府中无事,便来此赴约。
他闲坐一旁,见符缘飞身扑来,脚下一使巧劲,连人带椅子转到一边。
让符缘扑了个空,气的他头顶生烟:“好你个魏容,见死不救,还是不是兄弟!”
魏容言简意赅道:“不是。”
“你你你——你们俩——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蛇鼠一窝。”符缘直叫他气的语无伦次。
赵清岩感觉揍的差不多了,停手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嘲笑他:“不会用词就别用,暴露你符大公子草包本质。”
“我乐意!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我怕啥。”
符缘缩在角落里,碰了碰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嘶——”了一声,真是疼死他了。
赵清岩朝他遥遥举了举酒杯,朗声道:“赶紧过来,今日叫我们来此何事。”
说是来商议正事,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莫不是又拿议事当幌子,忽悠他们来清风楼陪他喝酒。
符缘揉揉酸疼的腰,一步一步挪过来,拉了张椅子坐下,招呼魏容:“魏公子你坐那么远,咱们怎么议事?坐过来点——”
魏容什么也没说,他向来便是话不多,更何况是回答符缘这种无意义的话。
符缘见此,知道他性格也不介意,反正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也听得到。
随即压低声音对赵清岩说:“有一笔赚钱的大买卖,不知道你俩有没有兴趣。”眼见赵清岩想开口拒绝他,忙截住话头,“先别着急回答我,听我细细跟你们说道说道。”
他清清嗓子,用正常的音量说:“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简短的说一下。我的一个手下不知怎么跟锦州万氏的一个管事搭上了关系,听这个管事跟他提到关于海运一事。”
“海运?”赵清岩听到这里,突然出声问道。
“对,正是海运,有海运就有海港。我得到消息,万氏要拍卖南离城附近的一处海港和十艘可远航的大船以及一条安全的海运线。”符缘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等着他俩的反应。
赵清岩身为丞相之子,想的总要深一些,海运一事说小可小,说大也大。大封国虽然不禁海,却也有诸多限制。大多数海港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中,由陛下亲自监管。
一部分便是在世家手中,万氏占大头。其他人若是想分一杯羹,有钱有权都不一定有门路,毕竟粥多肉少,利益早被瓜分干净,肉渣都不剩。
这海港已经是能引的众人前仆后继各显神通,若是在加上一条安全的航运线。只怕竞争之激烈,手段之惨烈非一般人能想象。
毕竟关于海盗的凶残,世人皆知。安全的航运线意味着能减少意外与伤亡,而十艘大船反倒无关紧要。
此事一出,可想而知会吸引多少目光。
海运的暴利,无法想象。
他都有些心动,何况旁人。
魏容也心中一动,他对做官没什么兴趣,此事要是能成,也算有个立业。母亲也能松快些。
符缘见他俩都在沉思,放下心来,闲闲的摊在椅子上,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这两位最后肯定会跟他合伙拿下这个海港。
他俩的权利地位加上他的财力,谁与争锋!
还不是囊中取物般的容易。
赵清岩也不与他拐弯抹角,直说道:“怎么个章程,消息准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