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霍宇琛的过去,夏旻旻一直以为自己,仗着职务之便,调查的足够清楚。
但有关于这些细节,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是说,他跟那个去世的妻子,并没有感情?”
夏旻旻有些不相信。
她内心其实是矛盾的,一边是愿意相信这个给自己重新带来希望的消息,另一边又并不愿意相信,霍宇琛其实,是这样一个薄凉的人。
一个与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为了生他们的孩子而死,他怎么可以不带有一点留恋?
身体不好的亲生女儿,他又怎么会舍得过继给旁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你可能不知道,那个蠢女人,还是我的亲表妹,打小是我们郗家抚养的长大——所以你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郗庭瑞眼神几分嘲讽几分不屑,剩下来的,是满满的不忿。
他与安印桐打小一起长大,虽然算不上太过亲近,但多少也有点感情。她竟然被霍宇琛给利用,还因此丧了性命,他心里又怎么会轻易释怀?
夏旻旻显然是被他的这番爆料给惊到了,一时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郗庭瑞看她的样子,好像是生了几分犹豫来,连忙又缓了缓语气,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从前他借着我表妹进郗家的门,是为了得到机会让爷爷承认他。如今他想要的也都得到了,不至于再拿女人当做跳板。
夏小姐,你对自己,要有信心。要知道幸福从来都是靠自己亲手去把握的,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等到。”
最后一句话真的是极具杀伤力,瞬间就将夏旻旻心中那点对霍宇琛薄情的怀疑给打消了。
是啊,她爱霍宇琛这个人,当然不会轻易被他的过去给吓退。
“可是用这样的方式接近他,显然并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霍宇琛一贯拒人千里,更不是随随便便跟女人有什么牵扯的男人,这点她早已经亲自验证过了。
用故意撞他怀里,装受伤这样的小伎俩,显然根本就搞不定他。
“小试牛刀而已,什么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可不可以,不是吗?”
郗庭瑞转身朝着郗家大宅的方向看了看,“这种增加你们之间见面的机会,只是为了增进你们的感情而已,真正决定的人,是在里面。”
提到老爷子,夏旻旻也知道自己不宜多留,既然指望郗老爷子做主的,她自然就要尽力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
于是也不跟郗庭瑞说太多,应付了两句也直接离开了。
夏旻旻走后,郗庭瑞双手抄兜,走进屋里。
“怎么,还对人家夏小姐念念不忘?”
郗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正在仔细擦着自己的一个古董瓷杯。
“爷爷你说的哪里话,我什么时候对夏小姐有想法了?”
郗庭瑞立马撇清关系,“刚才就是在门口遇上了,说上几句话而已。”
郗老爷子从老花镜后面抬起眼,“听说你妈上次特意向夏行长提出结亲,将人家给惊吓到了。”
“我妈那是瞎操心,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思谈儿女私情的事情?倒是大哥,事业稳定,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郗庭瑞暗示的很是明显。
郗老爷子假装听不懂,“说起来,宇琛也只比你大了几个月而已,安笛这边都已经三岁了,该考虑终身大事的人是你才对。你妈急吼吼的替你拉媒,也不无道理。”
“安笛,不已经是我六叔的女儿了么?”
郗庭瑞忍不住试探,“六叔正式过继这件事情,倒是也没有个公开的仪式什么的,就连他人回来了,也没什么人知道消息呢。”
郗天祁活着回来了,可那些媒体们却只知道爆料他出狱的事情,对郗天祁的死而复生,倒是只字未提,甚至是没什么人知道。
郗庭瑞不免有些怀疑。
“你六叔已经放弃了郗家产业之争,知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又有什么要紧的?”
郗老爷子语气里透着不悦,“倒是你,现在回来了,有什么打算没有?”
希达如今已经是霍宇琛在打理了,他出狱之后,郗老爷子却一直没有个明确表示,弄的他现在整天游手好闲,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人一个。
听郗老爷子这么一问,郗庭瑞立马打起了精神,“我自从十五岁开始,就随您在希达里学习打理公司事务,这么多年来,除了希达的事情,我也没有操心过别的。如今……”
他偷偷瞥了郗老爷子一眼,“如今,也想听听您的意见。”
郗庭瑞虽然刚从牢里出来,但一直自认过去那些年跟着老爷子,劳苦功高,为打理希达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现在老爷子将所有的一切给了霍宇琛,郗天祁回来又放弃了继承权,却仍不松口恢复他在希达的职务,这让他心里很是不满。
“嗯。”
郗老爷子仿佛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说起来,你打理希达的年月,比宇琛要多的多,经验上也应当是更丰富的多才对。”
郗庭瑞的目光蓦地亮了一下。
“可你却险些将希达的前程给亲手断送掉,而宇琛,却一心一意地将这份基业给保住了。你说,谁才更加合适,继续打理希达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