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四周便只剩下了一片狼藉与遍地的尸体,所有的一切都尽数湮没在了灰蒙的穹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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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寒风凛冽的席卷着上空,经过泊烟渚的上空之时又不经意的打个旋折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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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内的炉烟直直的向上升腾着,时而不经意的打个圈而后继续不断的向上燃着,偌大的床上只蜷缩着一个人儿的身影,他侧着身子,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一般的紧抓着被子,眉头紧锁,细腻的肌肤上则布满了一层的薄汗。
不适的嘤咛了几声,白十二再度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这一觉睡得极沉,单是凭感觉便知已经过去了许久的时间。
“你醒了?”琉璃的声音蓦地在不远处想起,她的声音里夹满了疲惫,又像是哭过后沙哑的感觉一般。
“是琉璃……”白十二失神的平躺在了床上,他不经意的抬起胳膊覆在了额头之上,却又惊奇的感觉到那先前隐隐作痛的十指此刻并非那般的疼痛。
“你……都发现了?”白十二小声的嗫嚅着,他拉了拉手中的被子朝着脸上又遮挡了一些,他怕琉璃质问,也怕让阿爹阿姐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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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我发现了?我……”琉璃的声音猛的哽咽在了喉间,她极力隐忍住了哭腔,继而哽咽着声音说道:“你也知我是医仙,任何一处哪怕是再细微的疼痛我也会感知得到,明明你都成了这样,为什么他还会这么狠心的对你……”
“琉璃,求你了……”白十二猛的从床上支起了身子,随即又慌乱的低下了头,“我不想再让那些仙家对他有什么议论,尊者他本就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而且我也决定了往后不再与他有任何的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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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骨针又是怎么回事?”琉璃咬紧了牙关,眼睛也死死的盯住了白十二。
“是,是灵兰。”
“哼!最好别让我见到她!否则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这个世上最让人痛不欲生的是什么!”琉璃望了一眼无助的小狐狸,随即轻叹了口气道:“你啊你,从小便是这般的容易相信他人,你可知这些并非只是普通的骨针,若是时间长些便会顺着骨髓在全身游走,最后会汇聚在颅内从而取了人的性命。”
白十二失神的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我当时并没有多想,若是别人知道了这件事定也会连累到尊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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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本小姐还未回玉涿谷的事她并不知晓,否则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你。”琉璃嘴上说着生气,但紧接着眼泪便跟着涌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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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琉璃用袖子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语气故作轻松道:“好了,我一会把果果叫来陪你,这件事我勉为其难帮你保密,但你养好身体的这期间务必要听我的!”
白十二浅笑着点了点头,“嗯,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琉璃小声嘀咕着,随即抬脚朝着门外走去,待至房门口时她还是微微的停顿了片刻,随后猛的吸了口气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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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十二如何?”
刚出了门便险些与人撞了满怀,琉璃的心中猛的一发紧,有些慌乱的朝着后面退了半步,抬起头便见是文乐满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盯着自己。
“什么如不如何,难不成你信不过本小姐的医术不成?”琉璃心虚的避开了文乐的目光随即朝着一旁走了去。
文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紧跟了上去,“相信,怎么不信,看你这般定是十二已经安然无恙了。”
“嗯……这两日本小姐都未曾好好的吃饭了。”琉璃疲惫的伸了伸懒腰,随后轻声的叹了口气。
文乐合起扇子拍了拍掌心,道:“百司天厨里又出了几样新鲜的菜式,正巧我还未吃饭,不如一同前去如何?”
“可以啊,不过仙君可要请客。”琉璃扭过头调皮的一笑,而后步伐变得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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