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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2)

闻晏拿出帕子,擦了擦箱子,径直坐在上面,抬起一只脚,踩在箱子上,得意洋洋道:“丞相说话可要算话啊。”别说银子,就是这装银子的箱子,他也不给丞相府留。

第65章 回青阳镇

就这样, 金儿当起了搬运工, 搬运最后一箱银子时, 闻晏让金儿拖到丞相府门口,说外面的人等的辛苦,不能让他们白等了。

金儿抓走最后一箱银子, 夏丞相气得昏了过去。闻晏毫不在意,回头道了一句:你们丞相府有的是银子, 请郎中去吧, 我这点医术, 就不丢人现眼了。说完扬长而去。

丞相府门前,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闻晏进去了很久,百姓们不见他出来,又想到了夏家昔日做派与霸道,都摇头叹息, 那个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自求多福吧, 遂甩手离开, 也有几个好事者,不嫌事儿大的, 指着大门, 让夏家放人,与夏家门房起了冲突,夏家门房见百姓人多势众, 回去叫了家中府兵,府兵一出,百姓们都拉拢着脑袋,躲到一旁去了,陆陆续续又走了好多人。

闻晏出来时,门旁所剩也就二十来个人,见闻晏出来,且安然无恙,纷纷围上来问好,说了些恭喜的话。

金儿将一箱银子丢在闻晏身旁,砰地一声,发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朝箱子看去。同时响起闻晏进去时说的话,出来后必有重谢,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金子,银子,还是铜板?

闻晏笑了笑,打开箱子道:“来来来,排成一排,多谢各位惦记在下,这是在下的谢意。”

百姓们听了闻晏的话,推推挤挤站成一排,急吼吼地走到闻晏跟前,第一个人看见箱子银锭子,露出惊喜,道:“这位少爷,你进去后,我们都怕你吃亏,所以等在这里,看见你出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谢不谢的不重要,也难得少爷想着我们这些穷苦人,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多谢少爷赏赐。”

闻晏谢过,拿起两定银子,放在那人手中,回头看一眼丞相府,小声道:“这丞相府不得了,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怎么会欠我这点银子。”说完又笑了笑。

这些人拿了银子,笑嘻嘻乐颠颠地走了,幸亏他们等了,不然到手的银子飞了,那些提前走的人,要是知道了他们一人得了一百两银子,还不知道怎么后悔呢。摸着银子,又想起闻晏的话,丞相府金银珠宝堆积如山,那得多少银子,又联想到夏家平时的做派,暗道指不定贪污受贿多少呢。

丞相府的银子比国库的银子还多,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传了出去。传到夏丞相耳朵里,夏丞相气得咬牙切齿,非要将闻晏凌迟才肯罢休。

夏家又怕这件事儿传到皇上耳朵里,遂想出一个主意,借口丞相府死人了,将家中的金银珠宝都藏到了棺材中,准备埋了,等合适的机会再挖出来,谁知出殡那天,抬棺材的人腿软,纷纷跪倒在地,又有人传出谣言,夏家没死人,棺材里全是银锭子。这件事儿被誉王一派抓住了把柄。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闻晏发完银子,让金儿抓着箱子,回了国公府。

刚到国公府,见闻国公身边的小厮迎上来,笑嘻嘻地说:“少爷,您回来了,国公爷请您去书房一趟,等了好一会儿了,您现在过去了?”

闻晏嗯了一声,将手中的医药箱给小厮,又吩咐人把箱子抬进锦澜院,大步流星朝书房走去。

小厮跟在闻晏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闻晏走进国公爷的院子,才坐在门槛上,和其他人攀谈起来,说得正是闻晏去夏家的事。

闻晏走至书房门口,犹豫片刻,敲了敲门,道:“祖父,晏儿回来了。”

“进来吧。”只听屋内闻国公道。闻晏推门进去,望过去,见闻国公拿着笔写字,收了最后一笔,抬头看着他,眸中尽是喜悦与疼爱,放下笔,道:“回来了,听说你去夏家了,拿到了银子了?”

“拿到了,二十万两。夏老贼要吐血了。”闻晏倒了一杯茶,递给闻国公,又说:“今晚我会离开,丞相奈何不了我,祖父放心。”

“夏老贼心胸狭隘,有仇必报,他不会轻易放过你。”闻国公接过茶杯,抿一口叹息一声,放桌上,又说:“你早些离开也好,等我交接好所有事务,也去青阳镇。夏老贼赔你不少银子,咱们就用这些银子,盖一幢精致的院子,欢欢喜喜住进去,气死那老贼。”

闻宴听了,但笑不语,目光紧紧盯着闻国公。祖父终于变成原来的祖父,真好。自从他断了腿,祖父祖母变了,母亲变了,所有疼爱他的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这时,闻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报,说晚饭好了,问问国公爷和大少爷在哪里用饭。

闻晏和闻国公一起走向锦澜院,在锦澜院用了晚饭。吃过晚饭,闻晏刚要走,听见闻胥叫嚷着,走进锦澜院,没走到正房门口,只听闻胥哭喊道:“父亲,母亲,你们可要为孩儿做主,闻晏那个畜生,竟想要杀我。今儿,还大闹了丞相府,我被岳父大人训斥了一顿,面子里子全丢了。”

说着闻胥已经走到正房,闻老夫人坐在软塌上,手中捧着一杯茶,看见闻胥慌慌张张,叫叫嚷嚷,不成体统,眉头紧皱,没开口说话时,只听闻国公训斥声传来:“什么畜生,你再不喜晏儿,晏儿也是你儿子,他是畜生,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咱们家祖宗都被你骂遍了,你这孽子,自从娶夏氏进门,就没做过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

闻胥见闻国公大发雷霆,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脸委屈地看着闻国公,道:“父亲,您就是偏心,从小您就偏心闻晏,我是您儿子,也没见您对我如此用心。”

话未说话,又听闻国公喝止道:“你还敢说,你是我的长子,我对你充满期许,你呢,从小不喜欢读书,成日的跟那些纨绔子弟,斗鸡遛狗。我本以为你年纪小,等成家立业就好了,给你娶妻冯氏,冯氏贤良淑德,委婉大方,虽说性子软绵了些,却是贤妻。你是怎么做的,背地里勾搭夏家庶女,非要娶她为平妻。你看看满京城,那个世家子弟娶平妻了,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你是非不分,宠妾灭妻,残害嫡子,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对你早已失望头顶,罢了,罢了,只要这家有我一日,你们不会消停,明日我就搬走,以后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不用询问我的意见,也不要找我做主。从小到大,你何曾听我的话。行了,我知道你今天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晏儿归还银子吗,奉劝你一句,想要银子,痴心妄想。”

闻胥趴在地上,呜呜咽咽,不敢起身,嘴里喊着:“父亲,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闻晏要是不归还那二十万两银子,我没法跟岳父交代。”

“滚,找你的岳父去,别在我面前碍眼。”闻国公气恼,起身走至闻胥跟前,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闻胥倒在一旁。

闻晏冷冷看着闻胥,勾唇讥讽,道:“祖父,要不把钱还回去吧,不能让您为难。银子已经要回来了,也不算违背皇上的旨意。”

一言未了,门外传来夏氏的哭腔:“公爹,婆母,你们要为我做主啊,闻晏太欺负人,一个小小的碧荷苑,怎么值二十万两银子。”一面说,一面走进屋,跪在闻胥身旁,声泪俱下,掏出帕子拭泪,委屈道:“公爹,婆母,我父亲的人烧了碧荷苑,皇上让父亲赔偿,理所当然,可闻晏不能狮子大张口,二十万两银子,在京城也能买到好宅子。他这是讹诈,求公爹做主,给我父亲主持公道。”

闻晏冷哼一声,道:“我们国公府非要讹诈丞相府的银子?是我们国公府穷疯了,还是我们一个个的见钱眼开。损失物品的单子,我列好了,已给了丞相,不止十万两,我特意给夏丞相打了一个折,他居然不领情。是,碧荷苑一个小小的院落,不值十万两,可里面的孤本书籍却价值千金,有钱也买不到的,还有紫檀木的家具。我自断腿,医药不断,祖父为了寻医求药,珍贵药材也是数目繁多,一夜之间付之一炬,区区十万辆银子,我们到觉得吃亏了。你们还恶人先告状。”

“居然值十万两银子,你为何搬走二十万两?”夏氏只知赔偿,却不知双倍赔偿。

闻晏拱手,恭敬道:“这就要问问皇上了,皇上让双倍赔偿,我若不遵从旨意,岂不是抗旨,抗旨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咱们虽分了家,却在一个族谱上,闻晏不想连累你们,才讨要银子的,若是你们觉得银子多了,明日我便将银子还回去。不过这抗旨大罪,闻晏担待不起,须你们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是打是杀,闻晏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闻国公抬眸看一眼闻晏,捋了捋胡须,憋住笑意,瞥眼瞅一眼闻胥夫妻,两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身子哆哆嗦嗦,明显怕了。闻国公清了清嗓子,不耐烦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我与你母亲就离开,这个家,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闻胥扶起夏氏,辞了父亲,狠狠地瞪闻晏好几眼,才出了锦澜院。

闻晏又和闻国公夫妻说了一会儿话。运用轻功朝江陵侯府而去,轻车熟路,找到了梧桐的院子。

此刻梧桐居正房内,地上放了两箱银子,其余被梧桐收进空间。梧桐觉得无聊,喊金儿一起数银子玩儿。梧桐坐在软塌上,金儿站在一旁,用嘴叼着银锭子,放到小几上,梧桐摸了摸,数着数。

一人一鸟儿根本没发现闻晏到来。

只听梧桐嘀嘀咕咕道:“一千一百一十一,一千一百一十二。”金儿用嘴巴又刁一个放梧桐跟前,梧桐拿起放在另一边。

“怎么这么多银子,金儿,你从哪里弄来了,真是夏家的?”梧桐瞥眼看向一旁的金儿,跟着闻晏和梧桐久了,更精明了,一点亏不肯吃。尤其喜欢黄白俗物。一只鸟儿也知道金子银子能买肉买酒了。

金儿点了点头,又叼了一个银锭子递给梧桐,梧桐笑了笑:“闻晏哥哥就是能干,这下可以修建碧荷苑了,一定修建一个大一点的宅子,气死夏家老贼。”说完,咯咯笑起来。

“这个可以有。”闻晏快步走进屋内,站在门口,含笑看着梧桐。

梧桐扔下手中的银锭子,起身朝闻晏跑去,走到闻晏跟前,双手环住闻晏的腰:“闻晏哥哥,你来了。”

“京城的事情忙完了,咱们该回去了,药材都在山谷里,回去后早点为你祖母配药。”闻晏伸手搂着梧桐,下巴放在梧桐头顶。

“我也想回去了,这里糟心事一堆,还是青阳镇好,住着舒心。”梧桐道。

两人去了安寿院,辞别白老夫人,又与江陵侯告辞,最后去了听风轩。白子枫知道梧桐要离开,很是不舍。眼眶微红,却坚强的不敢流泪,怕梧桐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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