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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一个奴才也敢对本王不敬。”祁王的视线移到江陵侯身上,“侯爷真是好家教。”

江陵侯立刻慌神,解释道:“王爷息怒,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礼仪规矩,还请王爷不予计较。”

祁王上下打量秋姨娘,嗤笑道:“让本王不予计较?如果过本王计较了呢,她一再拦着表妹,不让表妹靠近姨母,不知是何居心,江陵侯既说她不懂规矩,就发卖出去,选一个懂规矩的人来。”

这句话唬的秋姨娘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求王爷开恩,饶了贱婢这一次。这些日子,贱婢操持夫人葬礼,忙昏了头。”

祁王冷笑:“江陵侯夫人的葬礼,何须一个贱婢操持,没的辱没了我姨母,江陵侯府既然没人,本王一会儿让府里的管家来,定不辱没我姨母。”

不等众人回过神,又听祁王道:“听闻姨母病重这段时间,一直是小妾主持中馈,江陵侯府真真是好规矩呢。”

“王爷切勿动怒,是下官考虑不周。”江陵侯弯腰作揖。

祁王瞥向江陵侯:“没什么考虑不周,江陵侯因妻子离世,心中忧伤,怠慢之处也是有的。本王感念你对姨母痴情,怎会怪罪?”

白梧桐将衣服放入灵柩中,顺手拿出一尊金佛,端详一会儿,递给江陵侯:“父亲,这金佛跟我平时见到不一样。”

秋姨娘听到这话,瘫坐在地上,暗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伍嬷嬷跪在一把,伸手抓起秋姨娘的手,趁机凑到她耳边:“姨娘放心,一切有嬷嬷一人承担。”

秋姨娘知道,伍嬷嬷想替她顶罪,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行。嬷嬷的儿女都在自己身边,以后唯有多照拂了。

江陵侯接过金佛详查,越看脸色越难看,既羞愧又恼怒,对着秋姨娘厉声呵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金佛虽然做工精致,手感却差了许多,如果不仔细看,只怕被这赝品蒙混过去。

“侯爷还是到后院说话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祁王冷笑一声,甩袖阔步离开,率先走出灵堂。

怪不得表妹非要自己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竟不知侯府的奴才如此欺主,姨母的随葬品也敢弄虚作假,现在只发现一座金佛,还不知会有多少赝品次货呢。

江陵侯府后院正厅。

祁王坐在首座,面目冷凝,直直看着跪在地下的秋姨娘和伍嬷嬷。

江陵侯与祁王面对面坐着,审视着跪在下方的秋姨娘:“你素日稳重干练,自从夫人月份大了以后,府中的一切都是有你一手操办,今日为何会出现如此纰漏?”

梧桐赞站在祁王一旁,瞥一眼江陵侯,他刚才说纰漏,金佛是假,明显被人调换,可见是有人故意所为,父亲竟然说纰漏。母亲刚刚过世一天天,他竟然如此维护秋姨娘,是不是还想把秋姨娘扶正。

梧桐想到此处不免悲上心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抽噎道:“一句纰漏可以遮掩金佛被换走?母亲走的真真不值。她可是为咱们白家繁衍子嗣、难产而死,死后随葬品都被歹毒之人换成假的,在地下安能瞑目?”

“母后与姨母感情深厚,如果被母后知晓今日之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要是在父皇跟前说漏嘴,江陵侯免不了落得一个宠妾灭妻之罪。”祁王端起一杯茶,送到嘴边押一口茶。

江陵侯连连致歉,把罪责都拦到自己身上,却不说处置秋姨娘。

梧桐失望至极,就算母亲不得他宠爱,可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可如此无情,任由秋姨娘胡作非为。

“这是你们侯府的家务事,本王本不该过问,可俗话说得好,死者为大,且还是本王的姨母,这件事本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祁王的话掷地有声。

他将茶杯放在桌上,叮的一声发出声响,精致的茶杯盖子滚动几圈后,掉落在秋衣娘身边。

第3章 被迫处置姨娘

伍嬷嬷知道此事没有回旋余地,就算侯爷想保住秋姨娘,奈何大皇子在。

她爬到梧桐身边,拽着梧桐的裙子,哭着恳求道:“大小姐,都是老奴的错,跟姨娘没有关系。老奴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起了贪念,您大人大量饶恕我这一回吧。”

梧桐提着裙子,往后退一步,可伍嬷嬷抓得太紧,梧桐无奈:“你求我也没用,你做下这等欺辱主子的事,如果奴才们都像你,侯府的规矩岂不成了摆设。

如果平时你贪墨一点儿东西,兴许侯府不予计较,可你偏偏贪墨我娘的随葬品。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堂堂的侯夫人的随葬品是赝品,让别人怎么看侯府?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啊。如果哪个别有用心之人,在野史中胡乱写上一笔。爹爹岂不是被后人耻笑?你一时贪念,却置我爹爹于不仁不义之境地,这可谓诛心之举。”

说完,梧桐抽出裙摆,走到江陵侯身前跪下,磕了一个头,诚恳道:“请爹爹三思,彻查随葬品之事。侯府损失钱才是小,折损颜面是大。这次放过伍嬷嬷,难免有人不效仿,到时侯府再管制可就难了。因为有前例。她们现在敢动母亲的东西,百年之后就敢动祖母和您的东西。那时岂不贻笑大方。”

祁王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侧目看向梧桐,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小表妹今天言辞凿凿,句句在理,这样一来,逼得江陵侯不得不处置这个奴才。

秋姨娘这才仔细打量着梧桐,是祁王教梧桐这样说的,还是梧桐自己想到的?如果是后者,梧桐会是阻碍她上位的障碍。

果然,江陵侯越想越生气,抬手拍桌,朝外面喊道:“来人呢,把这个奴才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且慢。”梧桐阻止。

江陵侯瞟一眼梧桐,凤目中带着不满:“你想让我处置这个奴才,我把她打死,你还不满意,你要如何?”

“侯爷错了。”祁王出声说,“不是表妹要处死这奴才,而是这奴才该死。她偷换姨母的随葬品,且不说有无同谋,你连审也不审,就把人打死,被她换走的物品在何处,难道侯爷不打算追究了吗?单一尊金佛,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姨母深爱之物。她如此大胆,被换走的金银首饰并器皿不止一件,人死了,如何追回?”

伍嬷嬷听了这话,想咬舌自尽,幸亏祁王早有防备,及时点住了她的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既然插手这件事,祁王就没打算半途而废。遂又吩咐人到伍嬷嬷的院子里去搜,一定把东西搜出来,这老虔婆是个奴才,东西不会被带出府,一定还在府中。

秋姨娘无声无息地跪在地上,好似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江陵侯叹息,幽怨地看梧桐一眼:“都是一家人,何必弄这么僵。”

梧桐很清楚江陵侯的脾性,他惯会和稀泥。往常也是这样,无论秋姨娘犯了多大的错,总是轻描淡写遮掩过去。母亲觉得江陵侯不愿见到家人生嫌隙,却不知,他对秋姨娘是真爱。

祁王看不得梧桐受委屈,出声解释说:“侯爷又错了,奴才跟主子怎么能是一家人呢,他们既然卖身给侯府,就应该一心一意为侯府办事,怎能监守自盗,分明是欺负主家心善,放任这样的奴才,侯府迟早被这群蛀虫搬空。”

梧桐在心里给表哥点赞。如果表哥不在,父亲肯定百般遮掩,秋姨娘顶多犯了纰漏之罪,被禁几天足后,依然在侯府耀武扬威。

到那时她们姐弟的日子会更难熬,所以她让喜鹊通知表哥,在信中言明,秋姨娘的种种罪行,且想置他们姐弟于死地,此人不能留。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祁王府的人来报,说在秋姨娘的床底下找到了几箱子东西,其中一件是侯夫人喜爱的金佛。

梧桐立在原地,听到这话后,掩面哭泣,心痛难当,指着秋姨娘一时说不出话:“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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