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了口恶气,但陈瑜恶心得中午都没吃饭,找来几个人,把马家清理过后的地面又重新清理了一遍,开窗通风,喷了十几瓶清新剂,才彻底把余味清除了。
舔了一上午的粪,最后苏立生只保留了马家原有订单的十分之一,可以说这下马家灭火了,不出一个月,他们家就会从中海富豪榜上除名了。
中海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经过朋友圈惊人的速度转发扩散,很快,全中海人都知道马家父子在陈瑜的寓康诊所舔大粪的事了。
这事弄得马家抬不起头来,沦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富豪们的消谴,最重要的是,让恶少马彦可以消停很长一段时间了。
趁这个机会,陈瑜和林语嫣又去了一次谭欣的家,这一次谭家人给二人开门了。
这天上午,既不是下班时间又不是周末,奇怪的是全家人都在,过节的时候可能都凑不了这么齐。
“陈大夫,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对你们二位那么无礼,你不会怪我们吧?”谭欣的父亲谭世成,一个年过五十就已经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一脸倦容地说道。
“不会不会,是我们太唐突了,您不怪我们就好。”
陈瑜和林语嫣进到这个阴暗逼仄的小屋坐下,谭母端来了两杯热茶。
“谢谢你们啊,把马彦那个畜牲给整了一通,我们家人知道了都特别高兴,那种人让他吃屎喝粪都是轻的,应该让他千刀万剐!”
谭母说着就激动起来了,在隔壁屋里听到她叫声的老太太呜呜地哭了起来,虽然得了老年痴呆,但她应该是已经习惯了,听到有人叫喊就会害怕,可见马彦没少骚扰他们家。
“既然你们这么恨他,那为什么要撤诉?你知道我们搜集的那些证据多不容易吗?”林语嫣不解地问道。
谭世成直叹气,谭母在抹泪,这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从奶奶房间里出来了。
他长得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模样和姐姐一样清秀,只是本该青春阳光的他,目光却躲躲闪闪,满脸的阴郁。
“姐姐不能申冤,都是我的错!”男孩握紧拳头自责道。
“小哲,这是爸妈的决定,跟你无关!”谭世成安慰儿子道。
“不,要不是那个混蛋威胁让我上不成学,你们也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更不会让我姐一直受欺负,这个学我宁愿不上!”谭哲抹起了泪来。
“谭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姐已经这样了,你是咱们家唯一的希望,如果你不上学了,咱们家怎么办?!现在马家已经把我和你爸的工作弄没了,我们家吃饭都成问题了,也没有让你放弃学业的想法,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我们想一想啊!”谭母大哭起来。
“我压力太大了,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这么多?我受够了,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如果这个家没有我的话,我姐的冤能申,你们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是不是我死了比较好?”谭哲有些绝望的说道。
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他稚嫩的肩膀真的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踩着姐姐的冤屈,背负着家里的苦难,就算是一个坚强的成年人也会崩溃的。
这是一个他们无法逃脱的困境,而且越来越艰难了,家里的气氛就像这环境一样阴暗,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