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死了。
餐厅里是一片寂静无声。
裴晓年的一番问话到底是刺激到了秦宴。
可秦宴到底是无法同任何一个人解释,他口中的所爱之人, 在一段时间内几乎只被他当做是自己压力过大而幻想出来的一个并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对象。
在他久远的记忆中,对方最开始出现在他的梦里, 只有一个背影, 或是一个安静的身形。
他出现在他每一个日日夜夜的梦中,由远及近, 到最后在梦里的触手可及。
他们是梦里最亲密无间的爱人, 却也他梦外最遥不可及的幻影。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他所深爱的那个人吗?
秦宴不知道。
让付阳去寻找与对方相似的人,秦宴未尝不是抱着一种万一对方就是的希冀?即使这个期盼能够成为限时的可能性不足以万分一。
但结局很显然,裴晓年不是“他”。
即使外在的经历相似也好,面容相似又或性情相似也罢。
只需一眼, 秦宴便知道, 不是“他”。
男人冷厉的眉眼间浮现出少有的脆弱与颓丧, 不过这幅神情还没被几人捕捉到便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站起身,许是对自己难得一见的愚蠢与鲁莽而感到久违的荒唐,忍不住伸手扯了扯领带,末了沉声道:“让你见笑了。”
这句话是显然是对自己短时间内失态的道歉。
裴晓年犹疑着男人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摇头道:“秦先生……想通了就好。”
已经没有了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必要。秦宴眸底深邃,看了眼墙上的挂表走到了八点,又见缩在桌角状态不大对的白团子,心底那点儿复杂的情感终于被压下去,同裴晓年道:“多有打扰。”
裴晓年受宠若惊:“不会。”
“先生要走了吗?”付阳看一眼又恢复了某种手足无措状态的裴晓年,心内暗暗咋舌一番,又连忙收回思绪紧跟到秦宴身边道。
秦宴穿起大衣,这时已经走到圆桌的另一面,伸手要抱猫。
宋煋搓着眼角,伤心地不给他抱。
男人一伸出手,猫爪子就在半空中乱爪。
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要再来招惹猫了!猫是良心猫,你变了心猫很伤心,但是猫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所以猫不会对你纠缠不休的!
终于,一道血痕大喇喇出现在了秦宴的手背上,血珠一滴一滴从男人的手背上冒出来,又顺着手肘啪嗒掉落在洁白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