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豪侠又来过山庄几次,专门给沈忘诊治,之后又消失不见。
又一日,县令突然找到宋煋,支支吾吾说希望带沈忘回无崖山。
宋煋说:“又要走?”
县令一愣。
宋煋面色平静,只看向院子里那个正在装傻跟地上毛虫玩的男人说:“你这次又要走多久?是不是这次你也不要我等了,因为你根本没打算再活着回来了,是不是?”
沈忘面色僵住,手心爬动的毛虫蛰了他一手毛刺,密密麻麻地疼。
他一直不愿用真面面对的青年却早早就将自己戳穿,甚至不声不响下就陪他演完了一整场状若恩爱美满的戏码。
宋煋只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一直望着他。
“我……”沈忘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可最后只有浓浓的无力与慌乱。
宋煋抿了抿唇,冷声道:“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
沈忘更慌了,忙道:“连平……”
“闭嘴!”宋煋拳头捏紧了,拧眉道,“再多说一句,我走,你留。”
沈忘再不敢动作。
县令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背,提也不提回无崖山的事,只闭嘴,很识相地迅速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山庄里的仆人都感受到了山庄内两个主子关系上的胶着与凝滞。
原本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宋公子整天板着一张脸,而见天作妖的沈公子却敛了性子,只天天跟在宋公子身后,让做这个绝不干那个。
程豪侠又来过一次山庄,替沈忘带来不少珍贵药材。
宋煋拦住他,直言问沈忘的病到底能不能好。
程豪侠犹豫许久,却到底在临走前如实相告:“毒入心肺,怕是熬不过三年。”
宋煋说:“我知道了。”
程豪侠又说:“不过还有唯一一个方法可救。”
宋煋问,“是什么?”
程豪侠便沉吟道:“传说,当朝皇室每一位皇子出生后便会得到一粒保命丸,可活死人肉白骨,医治天下各种奇毒……按道理,沈忘合该也有这么一粒,只不过我问起他的时候,他却说已经被用掉了。”
宋煋身子一晃,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