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山道:“是,咱们一见如故,见交的朋友!”
他心下暗自叫苦,万剑门可得罪不起太一宗,万剑门的名字倒威风,但不过是一个二流的门派罢了,与太一宗根本不能比,人家想灭万剑门,不过是弹指一挥之间。
但又不能畏缩不出,任由李慕禅与汪鹤亭动手而不劝阻,那样一来,自己的名头算是完了,两个徒弟如何看待自己?
“你退到一旁,这件事与你无关!”汪鹤亭冷冷道。
范文山心下暗骂,太一宗的人果然霸道,用这般颐指气使的语气说话,自己若听了,岂不是成了他的手下?!
他微微一笑道:“汪少侠,你是太一宗的高徒,气量宽宏,何必与他一个醉汉一般见识,没的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李慕禅见状,暗赞范文山难得,呵呵笑起来:“范老兄,你且坐壁上观,看看我如何收拾太一宗的高徒的,嘿嘿,他们这些家伙,还真以为天下武林人好欺负,成了他们的奴才了!”
“李兄弟,你就小说一句罢!”范文山苦笑道。
李慕禅摇头道:“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让他明白,咱们不是真的怕他们,不过是嫌麻烦,所以才避让罢了,免得他们太一宗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他这话听得周围武林中人暗自叫好,却慑于太一宗的威严,不敢叫出声来,却都兴奋的瞪过来,目光炯炯。
范文山叹了口气,心下幸庆,还好有台阶下了,让他跟太一宗的人做对,他实在没有这个气魄,自己的生死事小,关乎万剑门还有两个弟子,那最好还是委曲求全!
李慕禅哼道:“姓汪的,划出道来罢,要比拳脚还是剑法?”
“剑法!”汪鹤亭沉声道。
李慕禅嘿嘿冷笑:“你是想找死,那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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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却是一柄黑乎乎的长剑,不过不是他的墨锋,而是另一柄剑。
这是玉冰阁的水云烟所赠,与他这个身份相匹配,免得被人看出马脚来。
汪鹤亭缓缓拔剑,剑身明亮,淡淡的寒气弥漫开来,一看就知是宝剑,太一宗的弟子果然阔气,人们暗自叹息。
一拔出剑来,汪鹤亭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先前的种种浮躁与冷傲完全消失不见,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如一汪春水,温润从容。
他举剑之际,如渊停岳峙,淡淡站在那里自有一派宗师气度,看得范文山暗自吸一口凉气,果然太一宗的弟子!
再看李慕禅,拔剑出来之后,并没有什么气质变化,仍如先前一般,平平常常,潇潇洒洒的斜睨着汪鹤亭。
李慕禅平平一举剑,哼了一声:“姓汪的,虽说我名叫怪手书生,不过我的剑法不比我的拳法差,……来罢,我要让你明白,太一宗弟子不是天之骄子!”
汪鹤亭只觉他的话刺耳之极,不耐烦再听,沉喝一声:“看剑!”
剑光一闪,化为一点寒芒刺至李慕禅胸口,李慕禅却拔剑化为一道匹练,直直劈过去。
他不闪不避,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吓了汪鹤亭一跳,大出他意料之外,不得已避开,招式使到半途只能变招。
李慕禅顺势踏前一步,挥剑接着劈下,如一道长虹直贯下来。
汪鹤亭第二招没来得及施展,见到剑光罩底,只能无奈的踩出一步,再次避开,心下恼怒之极。
他与人动手素来都是占据主动,如今一动手便被人压着打,实在憋闷之极,出剑再快了几分,杀意涌起来。
李慕禅呵呵笑道:“太一宗的弟子,不过如此嘛!”
他说着话的功夫,脚下变幻,再次欺近,又是直直劈下来,长剑完全变成了长刀一般,剑剑如白虹。
汪鹤亭冷笑一声,忽然剑光大亮,化为一团银光挡在自己头顶。
“叮叮叮叮……”一连串的清鸣声中,两人长剑相交,片刻之间似是交击了十几剑。
李慕禅举步上前,毫无退缩之意,不停的攻击,汪鹤亭却不停的后退,脸色铁青,双眼喷火。
他没想到,硬拼之下自己竟然落在了下风,此人看着说话狂傲,却有狂傲的本钱,内力修为深厚无比,更胜自己一筹。
想要取胜看来只能以长攻短,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来,不能随随便便出手了,他深吸一口气,铁青的脸色变得沉凝认真,死死瞪着李慕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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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一边狂攻不止一边大笑:“太一宗的弟子,太一宗的弟子就是这样,哈哈……”
他压着汪鹤亭狂攻,明显处于上风,从先前的两败俱伤打法,一直到如今的狂攻,步步占先,纯粹是兵法取胜,而不是武功压倒取胜。
不过这样一来,众人反而越发的佩服,顿时哄然叫好起来,喝彩不已,兴奋劲儿上来了,也顾不得太一宗的弟子,反正法不责众,这里叫好的人多了,太一宗的人难道都能记住?
李慕禅大笑道:“姓汪的,听听,听听大伙的喝彩,知道你们太一宗是多不得人心了吧!”
汪鹤亭运剑抵挡绵绵密密的剑光,无瑕分心说话,只能发出几声冷笑,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
李慕禅剑上的内力极为奇异,汪鹤亭内力心法奇妙,却无法反败为胜,逆软这颓势。
太一宗的心法精妙绝伦,绵绵无尽,韧尽十足,几乎难以摧垮,只要坚持下来,总能反败为胜。
但这次碰上了李慕禅却像碰上了克星,李慕禅剑上的内力极为古怪,似是电流一般,内力钻进他手上,半边身子便麻一下,忙运功驱除,来不及变招,只能被动的应付。
他暗自咬着牙支撑,想要撑到李慕禅内力贫乏,一盛二衰三竭,姓李的一举作气不能拿下自己,那便是自己胜利的机会!
李慕禅达到了金刚化虹经的第九层化筋,肉体的力量不停增长,是真正的力大无穷,他肉体的力量与内力相结合,形成一股独特的内劲,他正在摸索着,想要穷尽其奥妙。
不过想要洞彻其妙还为时过早,一直与赵明月参研,两人互相激发,进境极大,虽不能尽窥其妙,却能初步运用了。
这股独特的内劲颇为奇妙,想化去这股劲儿,若是光凭内力,需得独特的法门,外人不知。
赵明月与他一块参研,知道化解的法门,否则与他动手很难坚持下来。
汪鹤亭本身的修为便远逊于他,他在故意收敛了几层内力的情形下,利用这独特的内劲,仍打得汪鹤亭没有还手之力。
他是拿汪鹤亭做实验,太一宗的武学精妙,他心里也没底,想弄清楚太一宗的武学能否破了自己的内劲。
这些招下来,汪鹤亭苦苦支撑,却一直化解不掉自己的内劲,李慕禅心下颇为失望,动作越发的迅猛起来,由绵绵春雨化为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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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柄长剑飞起,插到当中的灰色柱子上,雪白剑穗颤动不止。
李慕禅端剑而立,剑尖指在汪鹤亭喉咙前一寸,淡淡看着他,嘴角微哂:“太一宗的高徒,你败了!”
汪鹤亭脸色阴沉,双眼喷火,死死瞪着李慕禅。
李慕禅眉头一挑,冷笑道:“哟,还不服气呢,这便是你们太一宗的作风?败了还不承认?”
“你耍诈!”汪鹤亭冷冷道。
李慕禅仰天哈哈大笑,笑了几声之后摇头不已:“兵不厌诈,若我想杀你,你已经死,你这句话只能跟阎罗王说去喽——!”
周围诸人哄然大笑,摇头不已,武林中人动手切磋,固然要遵从规矩,不过动手过招用诈,却是属于光明正大的。
汪鹤亭这般模样,确实是输不起,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心怀坦荡,输了便是输了,技不如人好好回去练便是了,这般找借口,输不起,实在让人看不起。
汪鹤亭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败了吗?”
他忽然一掌拍向李慕禅剑尖,“叮”一声脆响,这一掌奇快无比,李慕禅似是没有防备,长剑一下荡开。
李慕禅却脸色不变,还剑归鞘,左掌拍了出去。
“砰”一声闷响,双掌相交,李慕禅稳稳站在原地,汪鹤亭却踉跄退后三步,脸色涨红如醉酒。
李慕禅斜睨着他:“怎么,还要打?”
汪鹤亭冷冷瞪着他,神情倔强而傲然:“好一个怪手书生,确实厉害,我不如你!”
李慕禅点点头:“你知道便好!”
“我不如你,但我只不过是本宗弟子中最平常不过的!”汪鹤亭冷冷道。
李慕禅笑了起来,摇头道:“你不会是想说,我虽然打败了你,却不损太一宗的威风吧?”
“不错,我败给你,不是敝宗的武功不如你!”汪鹤亭冷冷道,神情傲然。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摇头不已:“我真是看透了你们太一宗的嘴脸,行啦,你赶紧滚蛋吧!”
汪鹤亭脸色冰冷,咬着牙道:“今日之赐,来日必当厚报!”
李慕禅冷笑道:“乖乖回去练上几年罢,太一宗的武功是不错,你们这些人却心浮气躁,个个没练到家便急急忙忙出来逞威风,真是笑死人了!”
汪鹤亭冷笑一声,大步流星走到柱子前,拔出长剑,李慕禅淡淡道:“留下剑!”
汪鹤亭扭头死死瞪着他,李慕禅淡淡一笑:“这算是我的战利品!”
汪鹤亭双眼如喷火,狠毒的瞪着李慕禅,半晌后转身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