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给的压力,学校给的压力,自己给的压力。
去年高三就有休学的,压力太大垮了,说是第二年再复读,可今年也没见回来复读,不知道是没有恢复,还是放弃了。
市里另一所高一直跟附中各种拼升学率的高中,以前听说过有人一星期之内头发全都掉光成了秃子,一直到高考结束都没长出来,好在考了个不错的学校,收到通知书之后头发总算破土而出,那哥们儿还专门回学校转了一圈证明自己没有秃。
几个老师带着一帮女生跑了过来,站到了楼下,一个老师打着电话,应该是在跟天台上劝说的人沟通着。
然后跟几个女生商量了一下之后,一个女生仰起头喊了起来:“珍珍——是我啊!咱宿舍几个人都在这儿了——你看到我们了吗?”
几个女生一块儿用力挥手,一块儿喊:“珍珍!”
“你这是干什么啊珍!”带头的女生接着喊,“想扔下我们自己逃吗!说好的毕业旅行呢!说好的一起去拍照片的呢!说好一考完就去买特别骚的裙子去酒吧的啊!说好要浪一个暑假的啊!都不管了吗!”
“还有啊——”另一个女生也跟着喊,“说好了考完了就表白的啊!你不表白了吗!你是想要他永远都不知道你喜欢他吗——你不说了吗?你不说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啊!我们不会帮你去说的啊!你得自己说啊!”
也许最后一句话让上面那个叫珍珍的女生有所触动,她动了动,像是哭了。
“继续喊,”一个老师点点头,“别停下来,她松动了!”
“你说过的话你忘了吗!”又一个女生赶紧接过话头,带着些哭腔焦急地喊,“要有一次不计后果的表白才算是真的青春啊!”
“我靠,”江磊吸了吸鼻子,“怎么这么鸡汤的话我都觉得有点感人啊,我今天泪点是不是有点低。”
“太累了,我害怕啊……”珍珍哭着喊了一句,后面的话听不清了。
霍然看到身后的警察开始慢慢靠近,在她低头哭的时候走到了她的后方。
他顿时紧张起来。
寇忱大概也是紧张,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肩,贴在他耳朵旁边:“我靠,我手心都出汗了。”
“我也是。”霍然抓住寇忱的手。
寇忱也马上回应,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就在下面的女生继续喊话的时候,一个警察猛地一步跨到了珍珍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